过了几天,唐念之被教授请到办公室,她才知道徐越口中的办法是将这件事交给老师。
“唐念之,我听你师姐说,你最近想借钱?”
虽然实验室里学生身上的科研任务都很重,但事实上陈教授基本不管自己手下学生的私事,唐念之在除实验室以外的地方很少有机会和他交流。
“是,老师你有什么建议吗,我想借的钱数目不小,将近四十万。”
“四十万?这对你们学生来说确实不是笔小数目了。”唐念之没解释,陈教授也没问她这笔钱的用处。
平时实验室里唐念之总是说话最少的那个,但手上的活干的可不差,陈教授嘴上不说,但内心里很是欣赏这样的学生。
“我看你是有些着急,但你可千万别搞什么校园贷,那东西沾不得的。”
“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怎么弄出那笔钱来。”面对学校里的老师,唐念之终于愿意吐露些许的心声。
“你还年轻,四十万的事并不是多大的事,老师手里都能挪出来。”陈教授说,“但我还是建议你先去找银行问问 。”
“银行会同意吗?我没有房子之类的作为抵押。”
“你可以换个担保人,比如说你的老师。”陈教授笑了笑,端起养生茶喝了口。“其实咱们青大的牌子在外头还是很值点东西的,你又想继续深造下去,这笔钱从银行借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总之,老师会替你想想办法,只是你借了钱,往后日子里经济压力会更多。”
唐念之心头的重担放下一半,目光沉着且认真道:“如果能贷款。我会按时还钱的。”
下午从实验室离开,唐念之在学校外一家生意很好的饭馆打包了几个食盒带去医院。
唐姥姥作为护工守在她母亲的病床旁边,见唐念之拎着一袋子打包盒过来,她有些舍不得:“又浪费钱了不是,你妈的手术费还没着落呢,你这孩子咋花钱还这么大手大脚的……”
“姥姥你别担心,钱的事我已经有眉目,你在这帮我守着我妈,就已经给我省了好大一笔钱。”
唐姥姥到医院这几天也认识了不少人,几个护工告诉过她,在首都医院她们一天的工资就足足有三百多。
老人家穷了一辈子,当场就决定不回家,得亲自和女儿一道回去才行,不然念之要读书,这请护工就是一笔庞大的开支了。
唐姥姥担心地问她:“你有办法借钱了?找谁啊,利息高不高?”
“我找银行借的钱,”唐念之说,“利息高点也是应该的,我自己能赚钱,借的钱用不了几年就能还清。”
“那就好。”唐姥姥终于把心放回肚子,唐念之让她把饭菜打开,老太太摆了摆手,“中午吃的晚,现在还没饿呢。”
“那你晚点和我妈再吃饭。”
医院里有微波炉,想吃热饭热菜不难。
唐念之让姥姥一下午都休息,自己守在母亲身边。
唐姥姥睡了个午觉就醒来,然后想起了什么和唐念之说道:“前两天我出去买饭的时候,好像瞧见了个熟人。”
“谁?”
她们是外地人,能在北京有什么认识的人。
“就你那个很年轻的老师,姓韩的那个,我那天正好看到他开车要走。”唐姥姥说,“可他不是在县里高中教书么,念念,你说我是不是太老了,眼睛都花了。”
“去年暑假韩老师就说要辞职回家了。”唐念之忽然想起当初韩书临说他离开的原因是他母亲身体不好。
“也许姥姥你没看错,韩老师也许真的也来这医院里了。”
他乡遇故知不容易,唐念之回校后想了想,还是发了微信过去问他。
对方很快就有了回复,韩书临母亲患有严重的肾衰竭,并引发了身体器官一系列的老化病弱。
两人就互相的近况问候了几句,约定下次再上医院时找机会见个面。
另一边韩书临挂断电话,脸上的神情很快从温和变得冷漠麻木。
昔日简朴素洁的乡村教师如今身上穿着昂贵笔挺的手工定制西装,头发往后被梳理得整整齐齐,手上带着低调奢华的百达翡丽。
他站在医院走廊抬头望去,繁华都市里样样都比那个西南小镇要好,唯独这夜晚的天空,几乎看不到点点闪烁的星光。
等回到他妈的病房内时,照料韩母的阿姨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儒雅男人,他有着和韩书临相似的脸型和眼睛,浑身气质卓然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从容。
“书临,你爸爸今天也来了,快叫人。”唐母躺在病床上却不忘卖力地招呼着儿子,仿佛因为那个男人的到来,浑身剧烈难熬的病痛都消失了一样。
“祁总。”韩书临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祁新华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没什么脾气地用手摁住了还想开口的韩亚辛。
“算了算了,孩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