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叫我也没错,你用不着这样生气。”
“都怪我当年没拦住他,让他在那山沟里混了这么多年,祁总,你要怪就怪我,书临他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小亚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一直到祁新华离开,韩书临都没再怎么和他说话。
韩亚辛对此很不满意:“小临,他再怎么样都是你的亲爸爸,你怎么可以对他这种态度。”
“从我记事起,就没有所谓的爸爸在身边,我叫不出口。”
“那怎么行,小临你难道忍心看着妈被这病折磨死吗,要不是你爸爸这次拿着钱过来,我就要不行了。”
“可他已经答应承担你所有的医药费了,还不够吗?”
他母亲为了给那个男人生孩子一辈子都没有再嫁,祁新华替她支付医药费在韩书临看来是合理的。
可他母亲要的远不止这些。
“当然不够,你也是他的儿子!当年老太太和我承诺过,只要生下你,祁氏的资产都会落到你头上,可是到后来他们都反悔了!
小临,妈现在撑着这口气不走,就是要替你争到你应得的。你爸爸对你是有感情的,当年你要是听妈妈的话进入祁氏工作,不去做那什么支教,也许早就……”
病床上的女人浑身上下没几块好肉,被病痛折磨得两颊凹陷头发稀疏,可唯独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神亮得放光。
韩书临感觉自己胸口要被炸开,气得浑身发抖低声道:“妈你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年我为什么要离开。”
“……所以是为什么?要不是我现在病在床上,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那穷乡僻壤葬送一辈子了?你这是不孝!”
“我确实是不孝,等您身体好转后,也许我还会离开……”
韩亚辛气得双目瞪起,手上的青筋迸出尖叫道:“你敢!你这次要是再走,妈就从顶楼跳下去死了算了!”
“妈!”韩书临顿时痛苦万分,留在北京,他无时无刻都被私生子的头衔压着,他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
但生养他的亲生母亲以性命相逼,韩书临只能一次次地向她妥协,被拉进丑恶污浊的深渊。
另一边,祁新华下楼来到医院停车场。
“祁总。”司机早就等在一旁。
“回家吧。”祁新华说,“先绕去花店,照老样子买束花。”
“是。”
北京老城区,在处处高楼大厦的内环,这里是难得的一片独栋洋房。虽然行车时从外边看,墙体围杆都似乎已经老化不堪,但只有进去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富贵堂皇。
祁新华手里抱着一大束被包扎好的花束下车,从医院里沾染的消毒水气味被掩盖在浓郁的花香中,让人再难以察觉。
祁新华挥挥手示意司机离开,然后自己缓缓抬脚走进大门。
只是今晚到底有些不一样,将近晚上十点,客厅的灯光还大亮着,以往早早就洗护保养好准备上床睡美容觉的妻子,此刻直着腰杆正端坐在沙发上,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回来。
“韵韵,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祁新华将买来的花放到桌上,等会就会有佣人来将其取走,然后在第二天清晨,这栋房子的女主人就会在早餐餐桌上见到它被插在花瓶里的样子。
“你呢,这么晚才回家,最近工作很忙吗?”
“有点,”祁新华捏了捏眉心,一步步朝着妻子走过去,“不过最多也就再忙这几年了,等阿铮回到董事会,咱们就有时间好好休息了。”
祁新华说着就坐在了林韵身边,准备和往常一样将妻子搂在怀中,结果被林韵猛得将手臂推开,以往雍容典雅的女人现在看向他的眼神极度冰冷。
“你怎么了?”
“我还能等到那天吗?”林韵颤抖着站起身,双手死死地握紧,“祁新华,我们结婚快四十年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祁新华下意识皱眉,沉着声音问:“你都知道了?”
“你这几天见了那么多位股东,当别人都是傻子吗?!”林韵又走到大门玄关处,将那束新鲜娇嫩的玫瑰狠狠摔到地上,米黄色的地板上被溅出各种大小颜色的花瓣。
“我多好骗啊,你以为自己去一次医院回来买束花给我就算安抚了?祁新华,这我没那么好打发。”
“韵韵,你别生气,先听我解释……”
“除非你说你没有背叛我,没有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生下私生子,不然其他所有解释我都不听。你真的太恶心了,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
“老婆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我是爱你的,这是实话,我不想和你离开。”
祁新华苦涩地站起来,从前的儒雅风流不在,此刻他也是一个被婚姻家庭责任撕扯的普通男人。
赶走自己的丈夫后,林韵再也支撑不住坐倒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