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寻不屑道:“男儿立于天地之间,敢做就要敢当,何故装傻?”
李郴是真的不明所以,故扬高了声调道:“不是,本太子装什么傻了?”
卿寻甩来一封信笺,李郴接住展开一瞧,顿时火冒三丈,像要甩掉什么脏东西似的扔了信,破口大骂道:“你有病啊!这不是我写的!还有这信上提到的什么男学童我也根本不认识!卿寻,你有那种不为人知的癖好,我可没有!你莫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卿寻见他不像是在撒谎,不禁心生疑忌:信若不是李郴写的,那会是谁?
李郴越想越恼,居然有人敢冒名顶替以自己的口吻写下这样的信,还在信中胡说八道的说什么自己也看中了卿寻喜欢的那个男学童,要卿寻在武考终试时同自己一较高下,赢者便可追求那男学童?!
呸呸呸!荒谬!太荒谬了!李郴气了半晌,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恍然大悟般指着卿寻的鼻子骂道:“啊,我知道了!莫不是你对那日息栏汀的醉酒小童图谋不轨,却迟迟未能得逞,一改心思竟打起了本太子的主意?!”
“……”
卿寻的表情一言难尽。
李郴连连摇头啧叹:“你简直丧心病狂!太恶心了!”
卿寻白眼相待,毫不掩饰对李郴的厌恶,撇着嘴角道:“莫说本君对男子无意,即便有,如你这般有头无脑、索然乏味的,也绝无可能勾起本君的兴趣。”
“你说什么!?本太子今日非把你打成猪头不可!!!”
一言不合,他们便又扭打在了一起,却因各自风姿卓然,倒比寻常巷陌间的莽汉互殴体面得多。
“有本事你别用仙法啊!”
“好!”
这边打得如火如荼难舍难分,而另一旁的草丛里,子世已经变回了人形,正捂着嘴巴乐不可支地看戏,笑到肩膀耸个不停。
霁灵从后边拍了拍他颤抖的肩头,“有这么好笑吗?”
“上神姐姐!”子世指着打架的两人激动地说,“你瞧呀,两个豖豖为一封信打起来了!哈,果然是豖豖!”
霁灵轻敲了两下子世的脑袋:“小小年纪,不学好话。”然后蹲在他身侧,同他一起看着打得正欢的两人,心里另有一番盘算。
卿寻和李郴同用长剑,兵戈相交发出刺耳的铛铛声。
“上神姐姐,你觉得谁会赢?”
“还用问,定是卿寻。”
诚如霁灵所言,半炷香后,李郴已处于颓败之势,却仍似强弩之末般不断变换剑数。
卿寻不愿再多纠缠,趁对方转变招数的间隙飞身上前,用剑去挑对方的手腕,稍一拨弄便将李郴手中的长剑挑落在地。
李郴认清大势已去,不再回手,只立于原地将双臂抱在胸前,不服不忿地冷哼两声,内心极为不甘。
霁灵小声同子世说:“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赶紧回讲堂上课去。”
子世撅着嘴,蹲在原地不肯走。
霁灵眸色一暗,异常冷漠地说:“小狐狸,你方才对卿寻做了什么,本上神可看的清清楚楚。你若不想挨本上神的拳头,最好现在就消失在本上神眼前,回去讲堂抄三十遍兵书,否则,提头来见!”
子世缩了缩脖子,心想:不就是轻轻地划了一下那仙豖豖的手臂嘛!她何须如此动气呀……他垂头丧气地变成小狐狸模样,蹭了蹭霁灵的衣摆,然后慢慢地转身走开,一步三回头。
卿寻听到声音,侧身往小狐狸行走的方向看去。李郴则伺机而动,第三次发出柳叶飞刀。
这一次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嗖”的一声,飞刀便已到卿寻后背三寸之处。
霁灵旋即起身推出一掌轻柔的神力,令卿寻后退几步避开了那枚飞刀,可如此一来,飞刀就是再次朝霁灵直刺而来了。
卿寻汗毛倒竖惊恐万分,下意识施法欲阻止飞刀,却已经来不及了,那枚柳叶飞刀正泛着凛冽的寒光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来到她的面前……
反观霁灵,十分淡定地微微偏头,飞刀便自她右耳飞过。锐利的刀刃划断了面具的系带和她的一缕发丝,倘若再有半寸偏差,她的容貌便会尽毁于此了。
饶是如此,霁灵仍盈着笑意,瞧不出任何恼怒。
卿寻怔在原地惊魂未定。
李郴也愣了,倒不是被吓的,而是被眼前人的美艳所震撼。他自诩见识美人无数,却从未遇到过如此美丽又英气的,当真是风华绝代,令人惊叹……那一刻,他恍惚地自我怀疑:我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不不不,一定不是!李郴惊出一身冷汗,内心咆哮道:本太子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这,这人……应该是女的吧?他痴痴地望着霁灵,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地反复打量。
卿寻焦急跑去检查霁灵的伤势。
霁灵笑道:“我没事。”
李郴长舒一口气,她连声音都如百灵鸟般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