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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花(一)(1 / 2)

东厢安排住进的是一个伶人。不知是哪户另辟蹊径的官邸所赠,窗纱剪影里映出水袖长段,不时传来几声戏腔。

王爷居住之地,岂可如此吵闹?

名仟去报,管事这才觉到不妥,忙忙要撤人出来。

伶人拦下往外搬出的东西,连声求情。

隔着窗听到院里吵吵闹闹一阵,陡然一静。虞兰时心下一沉,果然就听外面众人跪地行礼的声响,“见过王爷。”

管事垂首恭敬道:“属下正为新进的公子们安排住处。”

今安一扫满地乱糟糟,拧起眉心:“不是都安排去后面的院子了,怎么安排到这里。”

“是、是燕大人特特交代的,说王爷如此授意。”管事一时拿捏不准,忙跪下告罪。

做戏就要做全套。燕故一那厮是这么说的。可想而知今晚的阵仗过后,关于定栾王笑纳一众美人的消息定会传遍大街小巷,把昨夜的秘闻盖过去。但他没有说还要安排人进来这里。

心头几分被踏入私人领地的不喜,今安不再深究,“行了,把这些都搬出去。”

朱袍在夜风中曳落有声,擦肩而过时,被跪地俯首的一人手上的饰物勾住。

手腕上绕成枝桠形状的银饰勾缠住袍裾,又在银饰主人的惊慌失措下越解越紧,无果之下他惶然告罪:“贱民该死,贱民该死,冲撞了王爷——”

那人说着告罪,却敢在无命令之下仰起头,露出一张堪称清俊的脸,眼尾唇面画着未上全的旦妆,在院中白雪灯火辉映中,平添几分妖异。

今安的目光随意一扫,在这张脸上定了定:“你叫什么名字?”

虞兰时没有再看下去,别开眼。

一旁围观的名柏十分震惊:“他、他,男子也能做出这等事情吗?”

虞氏家大业大,虽则虞之侃只有嫡妻,但出入宴席上也遇过不少歌姬舞伎生事。方才那一幕,连名柏这个眼瘸的都能看出猫腻,何况是虞兰时。

何况是……

名仟上前放下窗撑,挡住院里一幕:“那位贵人何等人物,自然不会被这等小小伎俩所蒙骗。公子不用担心。”

虞兰时低眸,看着手边的香台烟丝被风吹成乱麻,问:“段昇既然有想送我出去,可有留下递信的路子?”

东厢搬出的东西又在往回抬。

推开西厢门,虞兰时沉默注视那些被人来回搬动的箱笼,抬眼正与对面房前的男子对上视线。

戏妆下的眉眼很是英气,没有被浓墨压下风采。长年锤炼的身条行止雅致,一身象牙白薄水袖在夜风中飘飘成仙般。

作为裘安城被追捧一时的男伶,顾羌自身才貌当然不俗,得以在龌蹉恶臭的大染缸中生存,凭借这几分傲气得了几分自由。

今天早上,闵府管事到苑里借人。

名义上说是借人,实际是去做什么勾当,看往日那些有来无回的同伴就知道了。

顾羌初初并不在意,直到听到了洛临来客,贵不可言这几个词。贵客的要求很高,清倌,美貌,有一二分拿得出手的才艺更妙。

顾羌恰恰都符合,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还因着一些天赐的幸运,被挑进来贵客所居住的主院里,在小小的闹剧里进了贵客的眼,贵客还问了他的名字。

果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想,或许他这几年来拼了命的露面爬高,为的就是这一天。

跟着一起乘车轿过来的,不乏有些官家庶出不受重视的公子,但在这一批人里已然算得上是人上人了。

可是好像没看见有这一号人物。

绛紫衣袍金线暗纹烨烨拖在其后,一张脸寡白而稠艳,教人见之生愧。他只冷冷地向这边看了一眼,顾羌便觉着面上被刺了一刺。

西厢房里的灯火在顾羌来时就大亮了,此刻推开的门缝中炭火生出的暖烟弥散开来,白雪化在檀木地上,还可隐约见到里面齐整不俗的装饰。一再说明了西厢房主人与他身处局促的差别。

不知道可好相与?一看即是不好相与的。

为善总比树敌好些,原本他还想上前去见礼,却见那人已向主楼行去,楼前守着的护卫拦也未拦。顾羌吃了几口冷风,原地怔愣好一会,便也泰然去和搬箱笼的小厮借问。

楼里烧了地龙,门扇厚沉,把外面的风雪嘈杂尽关住了。

虞兰时在门口停住,他第一次踏进来,踏进满是她痕迹气息的私人空间。点燃的烛台从正堂去到寝室前,一扇紫檀雕鹿锦屏挡住了里间。

屏风后人影隐约。

今安一走出屏风就看到窗前站了个人,长指挑开窗缝看着外面,雪飘进来,他的侧颜在烛火下半明半暗,静默的昳丽。

“你怎么来了?”

他对着窗外目光不移,“外面很吵。”

今安走过去,站在他身后,越过挺括的肩线看出去,这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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