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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里针(2 / 2)

十几年他顺风顺水,怎么现在敢给脸色的一个接着一个,凑成堆出现。那女人暂时动不了她,眼前这男的又是怎么回事?

新仇旧怨一叠,罗孜登时就火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本世子的名号,多的是人求着跪着我赏他们一巴掌,那容得了你来我跟前说不是。本世子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今天必须得跟我去,不然我、本世子就论罪罚你!”

“草民何罪之有?”虞兰时漠然反问,掸袖起身,一双冷目俯视他,“却是世子如今身陷流言蜚语,需得爱惜点羽毛才好。再要传出去你以势欺民,岂不是更叫人非议吗?”

正刺隐痛,罗孜怒红了眼:“你……”

段昇左右不是,忙忙挡在两人之间,面对罗孜道:“世子冷静,世子冷静!我这表兄自幼体弱多病,少有接触人,且不善言辞,有得罪之处我替他向你道个不是……”

罗孜冲着缝隙伸手指骂:“他体弱多病?有病了不起啊,有病就可以不把本世子放在眼里了吗!”

“就是就是,怎可如此放肆,一会我必得好好骂他两句。”段昇艰难圆场,又转头对虞兰时使眼色,“表哥你今天的药不是还没喝吗,大夫交代一旦断药有性命之虞,你赶紧去赶紧去,快去啊!”

他演技太过拙劣,但实在拦得辛苦,虞兰时就着作揖告退,远离这片呛得脑袋疼的地头。

不多时,段昇送完客回来了,在另一个园子里找见虞兰时。

“这就是日后要接管连州的掌权者,真真令人担忧。”段昇连连苦笑,“幸而父亲见惯了官场纷争,不强求我走上仕途,我自可过我的逍遥日子,面上总归要给的,除此外没必要太与他来往。”

“是我语气过冲,连累了你。”郁结在心,又听到那些肮脏事,如此有些反常,虞兰时拧眉问:“他可有再为难你?”

自是有的,还以此要挟要了点东西。段昇可不敢教他这不通人事的表哥知道太多,含混道:“没什么,就是给了一点他要的小东西。”

略过此事,虞兰时问起他心心念念的:“昨日我托你问的事,如何了?”

“这个……”段昇看着他如此心切,如实道,“每日来裘安城的人何其多,招摇过市的亦是不少,我已托了几个门路广的朋友在打听,兴许……”说到这,顺着话头问,“表哥你且与我说说你那位朋友是何等人物,年岁几何?是男是女?做什么行当抑或品级官职?我好缩小了圈子帮你找。”

他问的这些没有一个是能回答的,但不回答,又得找到什么时候,这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看着段昇满脸殷勤,虞兰时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难道是他一路赶得太急,所以早到了吗?可是他本就晚出发几天,算一算,自那一夜南墙下别过之后,已经快有十日未见了。

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段昇没有得到回答,反而是他一直宅家万事足的表哥,突然生了游玩之兴,扯上他这个地头蛇,乘轿出行。

——

云雪暂歇,长街上覆着薄薄一层软白,教无数鞋履踩来踏去,碾作墙角的滩滩污水,映着红霞昏阳,梁灯斜挂。

小淮站在一处屋檐下,张望着长溜的彩灯被人抬去,从街这头缀着挂到街那头。

蓦地斜刺里伸来只手,拈着一串红通通挂着糖的冰糖葫芦递到眼前,捏着铜板的燕故一环顾几眼,了然解释道:“裘安城这处最好喜庆,谷种惊蛰时节都好个名头作庆,昨日适逢初雪,这两夜大抵也是要好好热闹一番了。”

山楂外的糖衣晶莹脆甜,并着酸果肉一并咬进嘴里,小淮嘎嘣嘎嘣吃得欢快,眉眼弯弯:“应该会很好玩。”

燕故一应着他期待的目光附和一笑,视线转去不远处,向这边招手的今安,他轻声叹:“能玩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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