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男人怀里揽了大晋高悬天宫的皎皎明月。
他贴她极近,几乎没有缝隙。
姜寒月被这大胆的动作吓得怔在他胸膛处,转不过脑子来。
沈皓之的男色在如此近的距离中无限放大。
没料到他会突然袭击,她对他防备松散,很容易就被圈住腰,面对面感受这视觉冲击。
这人说她撩拨他。
她哪里就撩拨他了?
每次见面该守的规矩姜寒月不但守了,甚至都不想和他挨在一起。
若非事出有因,她又怎会愿意同沈皓之打交道?
姿势实在暧昧。
坐他怀里,姜寒月想起身。
男人却不允,一双臂膀铁箍一样箍住她的腰身。
她使了大力气想挣扎开去。
可女子这点力气,对他来说,还不如军营里的铁戟来得有分量。
如何都不能同他拉开距离,姜寒月本就不甚舒坦的心更加恼怒了。
“沈辰朔!”
“你给我把手松开!”
少女眉目颦在一起,气急败坏地撑在他胸口。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哪有招惹你。”
辰朔这个表字向来只有沈皓之亲近之人叫过。
除去陪她出生入死多年的袍泽,被女子连名带姓地唤他表字,除了顺贞皇后也就剩姜寒月了。
“怎么?”
“昭觉寺一别,什么都忘干净了?”
“我可记得那时候你往我面前凑得半点压力都没有?”
握着姜寒月不盈一握的纤腰,他连鼻尖都碰上她的。
“姜小姐这是……”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那日沈皓之也是第一次遭人调戏。
他自诩定力惊人,然而遇上姜寒月还是短暂地为之迷了心神。
是他定力不够,输了一局。
龙吟能随她拿走,也不过因他存了私心。
不知为何,他希望还能见到她。
无关风月,只是觉得这样惊鸿的颜色任她就此逃开实在可惜。
姜寒月没想过他能记仇至此。
彼时对沈皓之的身份一无所知,她起了坏心思捉弄他,仗着自己貌美小小勾引了一下。
天知道风水轮流转,如今能报应到自己身上。
趁着他松懈,姜寒月一鼓作气逃开他桎梏。
“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离他不小的距离,几乎贴上车壁。
“有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你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
“如何才能放过姜家。”
一下吃这样大的亏,姜寒月只想立刻和他把事情谈妥,再也别与他有牵扯才好。
“简单。”
理顺自己被少女抓皱的衣领。
“我给姜氏需要的权势,你们给我登顶的助力。”
“这笔买卖,做吗?”
披着羊皮的狼最终还是撕下伪装,之前种种,目的就是想拉她上贼船。
恩威并施,不得不从。
“我猜,我没得选吧。”
谈到正事,姜寒月再如何愤懑的心都强制着静下。
“想让我姜氏助你,景王殿下能给我们些什么?”
又要马儿跑,又指望着马儿不吃草。
已经给沈皓之当过一次冤大头了,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栽下去两次。
“三年之内,孤会亲手让老头子下来。”
“不想到时候被清算,你知道怎么做是最明智之举。”
文献帝目前的状况少说还能在位十余年。
敢放话三年退位,沈皓之布局必定够久,以他的城府和心计,还真看不出将来鹿死谁手。
马车逐渐停至姜府门口。
沈皓之不欲与她多说,“孤没那么多耐心去劝你们,机会本王只给一次。”
“姜寒月,看在你的面子上孤可以多等一等。”
“好好想明白。”
“你没有第二次再做选择的权利。”
*
看着才离开不久又回到她手里的玉扳指,姜寒月杵在府门前烦躁不已。
这狗东西。
“小姐!”
幽若等到人,上前接她。
“相爷等您很久了。”
“可要休整一番再过去?”
哪还有多余的时间给她休整?
沈皓之的事容不得她等,姜寒月握住龙吟,“不用了,我有事同爹商量。”
“自今日始,宫里没来消息前我不能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