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装作互不相熟的模样,还企图将一切嫌疑往鬼魂嫁娶之说上引导。” “卫章死时,张灵秋姑娘在府中有丫鬟看着。莫志死时,齐桑姑娘有巡夜的小丫鬟为她作证。而王旭服毒的当下,王夫人更是坐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越霁二人也是因为她们的不在场证明过于自然,才在一开始错漏了最有嫌疑之人,她顿了顿,接着道:“可王旭是被张灵秋姑娘毒杀的,以此推来,莫志和卫章,也极有可能不是被自己的妻妾毒杀!” “齐桑姑娘,你曾声称王夫人入莫府后,一直在你面前,不可能有机会藏进莫府主屋等莫志回来。我们彼时不觉得妻子有替嫌疑犯包庇的可能,才未去严查王夫人当夜的行踪,你猜此刻金鳞卫出手,需得多少时间才能查出王夫人当夜时间的纰漏?” 她定定注视着三人中全程最是镇定的齐桑,见她双手紧握,白皙手背间隐隐有青色血管暴起,对自己的猜测更是成竹在胸。 “再说回你的嫌疑。记得当日在莫府初见,莫老夫人口中嚷嚷你偷了汉子,因为许多老妪喜欢将自己儿子的偷情行为嫁接到媳妇身上,以维持自己儿子在外人心中的品性,再加上莫志当真有个情人,故此我竟忽视了你同样有可能在外有个情人……” 齐桑面色一白,她极力地想克制住焦虑之色,到底叫目光如炬的越霖一眼察觉出她须臾间的变换神情,淡声道:“卫章去永宁坊之前,一定会去新昌坊的品春楼,并且会选一个能清晰看见一楼入门宾客的位置。现在想来,应是为了观察某人是否出现,只有他等的那人出现时,卫章才会前去喜鹊巷。你若不认,金鳞卫即刻去查证便是。” 齐桑愣愣地看着越霁,她眼珠儿滴滴转动着,似乎还想谋划出一个合理的脱罪之路,张灵秋亦紧紧拧着秀眉,焦急之情毕露无遗。 越霁平静地看着她道:“你不认罪,是因为妞妞吧。” 她又侧眸对王夫人道:“而你婚后并无子女,不认罪的缘故,是因为担心母亲无人照料?” 齐桑和王夫人竭力带在脸上的从容面具瞬时龟裂,王夫人眼眶一红,低低地呜咽起来,始终未曾后怕的齐桑,想到了无依无靠的稚□□儿,双眸中也溢满灰败。 就在此刻,越霁又接着道:“当今天子推崇依法度情,你们虽然犯下杀人重案,可此间关节复杂,且你们三人苦楚颇多,于情于理,并非没有回转余地。” 齐桑死气沉沉的眸子闪出一道光来,王夫人亦止住了抽噎,希冀地望着越霁,向子安皱了皱眉,想说杀人重罪极难逃脱,可当他望着越霁晶亮星眸时,却说不出口来。 越霖心中若有所觉,他眸光微簇,侧首看着越霁,听见她坚定地道:“你们若是此刻愿意投案自首,向大人便会在早朝时将此案呈上,向天子为你们博一个公道。当今天子曾重罚过虐待妻女的朝廷命官,你们又何尝不是深受夫君毒打,即便罪刑不减,陛下也定会将你们所嫁三人的暴虐之行公之于众。” “至于妞妞和李夫人,”越霁看着王夫人,她本姓为李,自然明白越霁所指的是自己母亲,“照料她们,此乃京兆府之责,只要我活着一日,定不会叫二位有后顾之忧。” 齐桑灰败双眸终于淌下泪来,她抽泣一声:“我认罪,我认罪,我认罪……” 王夫人更是支撑不住,捂着泪水浸透的脸颊,亦不住地点头:“我也,我也认罪……” 张灵秋跌坐在地,嘴里不住地呢喃:“你们何苦呢……” 两个同伴亦跪坐在地,俯身拥抱着这个想要保护她们的姑娘,三人抱作一团哭了起来。 此案至此分明,向子安长出了一口气,低声询问越霁:“你们说的那个小萍,可找到了?” 越霁正欲回答,一个金麟卫匆匆踏入衙门堂间,对越霖拱手道:“将军,王萍找到了。” 越霖自是颔首道:“带上来。” 那金麟卫却忽然跪了下来:“属下失察,找到她时,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