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
那人慌忙爬起,频繁磕头,“奴婢愚钝,奴婢愚钝,望各位大人见谅。”
此桌上坐的都是王侯将相,宣王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怒斥道:“还不快收拾。”
那人怕得很,连捡东西的动作都十分颤抖,沈妍心里突然有些愧疚,到底是因为自己。
她上前帮着一起收拾了,走近才发现,小姑娘早就哭红了眼,心里更内疚了。
她轻声哄着,“别怕别怕,我帮你。”
小姑娘抬眼看了她一眼,满眼都是泪。
宣王见忽然多了个人,还不是自己府上的打扮,语气更凶了些,“你是哪家的侍女,宣王府轮不到你来收拾。”
沈妍被这一嗓门吓得不轻,手中的动作一颤。
此时,席上的众人才注意到这个面生的侍从,沈妍低着头都能发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坐在宣王身旁的宋樾轻轻出声,“不过是下人笨手笨脚罢了,无伤大雅,还是别破坏大家的兴致为好。”
大伙见宁王发声了,都收回目光,声声附和。
只听到一声清冷的嗓音破开局面,“本王的人。”
顿时席间又恢复了寂静,宋澈抬眸,朝远处的时扬望去,与此同时,时扬也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
宋澈微眯着眼,眼中的光冷了几分。
时扬只是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沈妍现在只想挖一个地洞钻进去再也别出来。
幸好大家对两个侍女的关注度不高,不一会儿,话题就被带跑了。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沈妍帮着收拾好后回来发现,桌上又多了酒,她戳戳身旁的人,小声问道:“桌上的酒,是新上的吗?”
那人不认识沈妍,本不想理她,奈何沈妍一直骚扰她,她轻声道:“陛下赏的。”
一听又是皇帝的招数,她紧紧攥着衣裙,脑子乱成一团麻,御赐的酒,不能再故意打翻了。
她不停地抠着手心,半天没想出好对策,只见众人就要举杯对饮时,她心一横,大步上前抢过萧珩昱手里的酒杯,一口闷了。
席间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没来得及反应,沈妍已经将酒杯摔了。
萧珩昱眸光渐深,认真打量着面前的人,嘴角却荡漾出一丝的笑意。
宣王见又是这个侍女,气急败坏,“陛下御赐的酒,岂是你能喝的!”
随后招呼身后的人,“来人,拖出去,杖毙。”
刚走到沈妍身侧还未碰到人,只见萧珩昱将人往下一扯,喝了酒的沈妍腿一软,倒进了他的怀里。
他凑到温言耳边,用着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你以为,这杯酒有毒?”
沈妍瞳孔猛地睁大,死死地盯着他,“你···”
话才出口,她只觉得口腔突然染上一片血腥味。
她忽然抽搐了一下,鲜血从嘴角慢慢溢出。
萧珩昱悚然一惊,神色开始变得慌乱,“怎么会··”
沈妍眼眸忽然暗了下来,殷红的嘴角挂着一抹略显无奈的笑,“我们···怎么斗得过他呢。”
众人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只见温言口中不停溢出鲜血,席间都乱了,有人大喊着“刺客”。
宋樾一见这模样,着急忙慌地往这边走来。
隔壁桌的沈翊听见“刺客”两字,一下子弹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萧珩昱。
宋澈却是第一时间往时扬的方向走,将时扬护在身后。
温言一把抓住沈翊的衣领,硬生生将人扯了过来,“曼··曼陀罗。”
她一张口,血就不停往外渗,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萧珩昱将她抱起,大步往外赶,怒喝道:“你的坐拿草呢!”
此刻的沈妍已经快说不出话了,只是不停地喘气。
好一会儿才开口,“马车····垫子下。”
这一闹,宣王府都乱成一锅粥,百日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马车上,萧珩昱将温言靠在一旁,翻找着垫子,才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小药瓶。
一旁的沈翊和宋樾也着急得不行,沈翊不停地给她扇风,宋樾则是小心翼翼地擦着她脸上的血。
萧珩昱拿着药瓶,问道:“是这个?”
沈妍呼吸越来越急促,轻轻点点头。
萧珩昱将药瓶打开,是已经磨成粉的坐拿草,他一把掐住温言的脸,将药粉一把灌进她的嘴里,随后又灌了一壶水,呛得沈妍又将水给吐了出来。
“哪有你这么喂药的。”
沈翊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药瓶,将粉末融进水里,一点点给喂了进去。
待回到王府时,沈妍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稳了许多,可还是没力气。
将沈翊的药喝了之后,她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