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有很多种。可我想不到他们还要人死得声名狼藉。”
以弑夫之名,以违逆礼教为耻,以诸侯之乱为由。用百官之手为血刃,将他们车裂而死。这是李合最正直的理由,兴许他们死后,他还会得到歌功颂德。
萧青双唇紧闭,嘴角垂着,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想此就是怨。
“你总想他们,可要彻夜难眠了。”苍婧看他如此模样,一手揽着他的肩,让他枕到了她腿上。
花影伴烛,美人一笑,阴沉的夜色中多了份柔美。
可萧青难为美色而分心,“他们都在逼你死,你怎么还像没事人。”
“我这叫及时行乐,不然像你,总想着那些见不得光的人。”苍婧嘴角一扬,挠了挠他腰上的痒穴。
萧青一把握住她胡乱的双手,“我其实也不是在想他们。”
她便认真问,“你今日怕死吗?”
“与你双双赴死,我不怕。可我怕看你死,”萧青一触她的脸颊,却也贪婪,让温暖停留在她的脸上,“你定然比我更知道他们,你为什么还敢和我在一起。”
苍婧的脸靠入他的掌心里。她的眼睛亮得透彻,满眼都是他。因他的轻抚,她嘴角淡淡一笑,平静而美好,好像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总说我傻,怎么现在也犯起了傻。你不是说了,我的爱就像你爱我那样吗?”她垂首眷顾,明艳的面容近在他的眼前,她的发丝落下,轻柔地贴在他的脸上。
他指尖拭过她的眼睑,轻柔的如风一般,“我比不上你。”
他的声音更是轻,加杂着难言的酸苦。
苍婧一拍萧青的脑袋,又舍不得叫他疼,不住揉了揉,“谁说的,你爱我和我爱你,就是一样的。”
“如果我是你,我有放手的勇气,却未必有在一起的勇气。”萧青有点想哭了。她有多爱他,在这样的世道下,她还把她的爱彻底交付给他。
今天的朝堂给了萧青最致命的一击,让他清醒地看着他的幻想破灭。如果他是她,他就会退缩。
苍婧顺着他的手,低头一吻他的唇,情深不胜,“那你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来接受我的爱。”
她靠着他的额,不知眼睫湿润。
萧青没有迟疑,“只是因为我爱你。”
“对啊,就是因我爱的人是你,你爱的人也是我,所以你的爱与我的爱是同在的。”
如果说那日奔向皇城,是苍婧对命运的一回抗争,那决定永远不放手,就真的只因为萧青了。
无论她的爱是什么样的,他都是那么珍惜,并回以热烈。是萧青让她相信,她的爱没有那么坏。而这也仅仅是因为他爱她。
仅仅如此而已,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勇气。
萧青眼角落下一滴泪,“你说过永不放手,以后无论在什么境地,我们都永不放手。”
她同泣而笑,“我们不是还要百花之约吗?你和我的约定实在太多了。”
“再多也不够。”萧青暖了暖她的手,她的手总是凉,没他暖着怎么好。
但苍婧抽出了手,又挑起了针线, “你光想着我,不想想自己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萧青还显呆愣,“什么日子?”
“正月十五,你的生辰啊。”
不待多久,针线在最后一针处打了结,这身衣裳终是完成了,苍婧把衣裳盖到了他身上。
这个礼物似闯入心扉的萤火,一点光亮就牵动起他整颗心,“从未有人为我过过生辰。”
萧青起身抱着那身衣,他得了珍念之物。这一针一线皆是柔软,是她亲手所制,自然喜欢得很。
“你的生辰是团圆佳节。从此以后,团圆佳节就是贺你的生辰,你不再是一人。”苍婧道。
正月十五,是个佳节。就算今天没个好事,也不能坏了本该有的好事。
萧青脸颊微微颤动,不再是一人,可他什么时候能娶她呢?
“婧儿,对不起。我说了句大话,我说要娶你,要三书六礼,明媚正娶。可是今天我才知道,那是何其遥远。”
萧青还以为那样的日子不会很远。只要他当了将军,只要他成为一个足够有能力保护她的人,他就可以娶她了。
他以为在世间至少可以找个安宁的角落,和她长相厮守。可是他错了,朝堂皇城没有这样的角落。
他的幻想,他所信奉的希望,在今日彻底崩塌。
“你不用在意能不能娶我,我不在乎。你是我选的。我认你是我夫君,旁人认不认与我何干。”
“这样对你不公平。”萧青很难过。当日与她说明媒正娶时,萧青不懂她那样怅然,原来她早就有所预见了。
“这世间对你也不公平。我不知道上天要你打多少回仗,历经多少回生死?你去鲁越的那些日子,我每一日都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可你是将军,我们要早早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