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尉凯旋而归。”
剩余臣官见李合不言不语,以为李合真的意在军功,纷纷道,“太尉赤心报国,必将凯旋而归。”
李合寻不得半点退路,两袖一抬,双手一摊,只好坦白,“陛下,我……我没有此意。”
在李合方寸大乱时,苍祝好不失望,阴下了脸,“舅父为何不愿出兵?”
李合顷刻为难,一语翻来过往,犹豫再三道,“陛下,老夫年事已高,骑射不精,难当此任。”
朝中一片沉寂。
苍祝低头弹了弹指甲,“原来舅父比不上几个小兵啊。”
一语轻轻飘过,李合只觉颜面扫地。
苍祝便道,“舅父不能出兵,那该怎么办?那程勇狂妄自大,拥兵三万,若是任之,他岂非要反了。”
朝中无人敢言。
唯独萧青上请,“自然是如各臣所言,为护朝纲,定要铲草除根。臣愿领兵前往陵城。”
铲草除根这一词引堂下纷纷低语,他们都说,“我们没说过铲草除根,”但他们还是一言上奏,“陛下,萧将军带兵和公主前往陵城,也不是不可。”
毕竟身先士卒之人不是他们,而是两个讨厌的人。
“不可不可!”
只闻丞相一声急言,朝堂之官心中还有些不屑。
“程勇三万兵马,萧将军要去,不也得带三万兵马。城北军营不过三万将士。到时候如果有诸侯派兵往旬安而来,我旬安城无兵无将,只剩我等朝官对各路诸侯兵马了。” 章子英忧心地一望一众臣官。
不屑的他们都变了神色。那太尉都抵不上一个兵,要他们为兵为将,岂非身家性命不保?
他们纷纷出来阻止,“公主和萧将军都不能去陵城!”
风头就这样转了,李合懊恼闭目。
那些攀附权贵之徒,可为李合冲锋陷阵,亦成了旁人手中棋。
这一回,李合下朝时,浑身都被重拳打了似的。
朝堂的风向来如此,吹到哪儿倒到哪儿,但李合没想过他还有历经一次。这可不是他要的,于是他去了长寿宫。
朝散之后,人潮涌去,朝堂之上仍历历在目,如一场大战落幕,精疲力尽。
“如今四大诸侯骑虎难下,他们恐怕不会回头,”苍祝埋头间愁容难散,对着苍婧他们道,“散了吧,让朕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旬安的夜乌云密布,这片阴霾在头顶,也压在心口。
阴云之下,含笑花仍在绽放。
萧青望着那一片花,想起曾经美好的祝愿,只觉自己幼稚。他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皇城,今天亲眼所见才知道它的绝望。
他一直默声不响,心绪低落。她却在缝着衣服。
萧青很佩服苍婧,这个时候她还像个没事人。
在一针一线之下,苍婧柔声道“你别担心了。你姐姐那儿我也让人传了话,让她安心。”
她还能顾着他,这让萧青无比自愧,“你总是把什么都想好了。”
他今日可是怕极了,回想在朝堂之上,萧青都觉自己被逼疯了。
“这有什么?那帮人你也看到了,他们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根本不会铁了心帮李合。”她边说手里还忙活着,这些事竟成了家常话。
萧青不想扰她缝衣,又想与她亲近些,就拨起她袖口一角,触着她衣袖上的花纹。
她笑了笑,随了他。
他笑不出,仍然失落不已,“你得知他们当朝发难时,在想什么?”
“能想什么,我紧赶着让人做了枚飞刀。”
他抓着她的衣袖,“就不能说得可怜兮兮,让我心疼下吗?”
夜深,故而平静,苍婧觉得仍能与他在一起,已经算得世间最好的时日了。
“我不可怜兮兮,我就是手忙脚乱。”她还是不懂撒些娇,作些柔弱。
萧青朝她坐近了些,“你忙着做飞刀,心肯定乱。”
她一针在发间拨了拨,只想掩了那份被萧青看出的心乱,“从李合当朝发难的那一刻起,局势已经了然,刺客的目标不是程时。可我一时没想到他们的漏洞,不知如何破局。还是蔓芝和我说,刺客飞刀的大小和她当日所受类似,我才想到这一步。”
萧青摆弄着苍婧好看的衣袖,神思不免到了今日朝堂,“李合看到那枚飞刀不敢回答。我看多半是他的人,跑不了了。”
苍婧微微愣神,想了想这刺客,“他这一局布得可真大。可为何他的人当日要帮章峰?李合不像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谁知道他是不是做好事。毕竟他要人死,还让人觉得他大义凌然。”萧青黯然神伤。
苍婧停了针线活,瞧那将军的幽怨模样,觉得比他脸红还有趣,“你看你,像个小怨夫。”
萧青听了就撅起了嘴,“我就怨。要人死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