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和夏老太太说话，就慌慌张张地转过身。
“夏曦末，你干什么去？”
“奶奶……奶奶不好了……”
夏老太太气得两眼一发黑：“你咒我死？！”
“不是的，是兰花小镇的奶奶，是——”
“不许去！”
“奶奶！”曦末尖叫，眼泪哗啦啦地流，“奶奶没有别的亲人了，我如果不去，没有人给她送——”
“怎么没有？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死了不成？”夏老太太冷酷地反驳，“夏曦末，我记得和你说过，让你和那个死老太婆断了联系，你居然不听话？！”
曦末掉头就走。
下了楼，她要司机送她去兰花小镇，司机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敢。
她要开夏家的车，他们不肯她开，没办法，她只能开了那辆他爸
当初留下来的破车。
车子开到半道，爆胎了。
她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救援，等她赶到兰花小镇，奶奶已经没了气，她甚至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兰花小镇的人大骂她不孝。
那天晚上，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她守着奶奶没有呼吸的尸体。
到了后半夜，天空下起了雨，她冷地直打哆嗦。
看着忽明忽暗的夜色，她鬼使神差地摸出电量不足的手机，第一次给出差去巴黎的顾暮初打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就后悔了，她想挂断，但另一头，响起了顾暮初不耐烦的声音。
“喂，夏曦末，你有什么事？”
她忽然什么都说不出口：“呜……”
曦末死死捂住嘴唇，不让自己的哭声透过电话，传到远在巴黎的顾暮初那里。
“夏曦末，你在哭吗？夏曦末，出了什么事？夏曦末，你说话啊！”
他在担心她吗？
曦末眼睛一亮，挪开手掌，却听见了江笑涵的声音：“是啊，曦末姐，你别光哭不说话，这样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她本能地掐断电话。
夏曦末，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忘了，顾暮初会和江笑涵在一起？
她低头，看着自动关机的手机，抱着自己，哭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