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江笑涵暗暗捏紧拳头,前两天江老头才说,只要她能让顾暮初离婚娶她,那江家就让她认祖归宗。
“暮初,我——”
江笑涵正要提一提她和他的那些美好过去,顾暮初的手机响了。
他漫不经心地低头,但等他看清楚来电显示出来的名字,他就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江笑涵不着痕迹地探了探身,来电显示的是“顾太太”。
“喂。”顾暮初迅速接通电话,夜色下,他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急切,“夏曦末,你有什么事?”
“……”
电话里除了一点细微地像是小猫哭声一样的声音,再没有别的。
顾暮初失态地站了起来:“夏曦末,你在哭吗?夏曦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夏曦末,你说话啊!”
“……”
江笑涵死死捏住拳头,然后笑着帮腔:“是啊,曦末姐,你别光哭不说话,这样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嘟——”
电话断了。
“该死的女人,搞什么名堂!”顾暮初一边咒骂着,一边回拨过去,但电话那一头却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顾暮初沉默了两秒钟,转而拨了星月别墅的座机。
“温姨,夏曦末人呢?”
“先生,夫人不在
家。”
“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
“……”
灯红酒绿的旎旎中,顾暮初的脸上写满了不容错认的担心,他只犹豫了两秒钟,然后抬头对江笑涵说:
“笑涵,夏曦末可能出了事,我必须立刻回去。”
他甚至没有等她说话,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酒吧。
等他赶到机场,才想起行李还在酒店,包括他的护照和签证。
“喂,笑涵,你还在玫瑰酒店吗?”
“在啊。”
“我的护照落在了酒店——”
江笑涵摸了摸还没有凸起的小腹,立刻说:“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你把护照拿给酒店的服务员,他会送到机场。”
“暮初,你不相信我吗?”
“……那,麻烦你了。”
顾暮初在机场等江笑涵的时候,又给夏曦末打了无数通电话,但不管他怎么打,对方都是已关机。
他急得不得了的时候,手机响了。
“夏曦末,你个该——”
“先生,请问您是江笑涵小姐的亲属吗?她在机场路出了车祸!”
……
电闪雷鸣的夜色里,站在落地窗前,半身微湿的顾暮初陡然回身,他看着曦末,眼底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沉恨意。
“夏曦末,七年前,你为了挽救
夏家,拿自己做筹码嫁给了我,虽然我们说好这是一场契约,但你对我不错,我不至于不知好歹。”
不明所以的曦末问:“什么?”
“三年前,我去巴黎出差,你曾经在半夜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三年前?
回忆在曦末脑海中飞逝,然后嘭地一声,停在了三年前的那个深夜。
……
夏季的二楼书房,夏老太太一边摩挲着一幅齐白石的真迹,一边沙哑着嗓音问曦末:“暮初又去巴黎了?”
“嗯。”
“去做什么?”
“……”
江笑涵快要毕业了,他大概是去帮她打气吧。
“夏曦末。”夏老太太陡然转身,“三年了,你怎么还没拿捏住暮初的心?”
“对不起,奶奶。”
看着曦末垂头丧气的脸,夏老太太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重:“夏曦末,你低什么头?你才是正牌的顾太太!”
也许很快就要不是了。
江笑涵将要回国,按照他们当初说好的,顾暮初会在江笑涵回国后,和她解除契约,结束婚姻。
“你,立刻去巴黎。”
“奶奶,我不去。”
“啪——”夏老太太伸出手,对着桌子重重一拍,然后甩出一张机票,“江家近来明里暗里和夏家过不去,无非是
因为暮初对江笑涵的偏袒。
行李已经打包好,司机会送你去机场,你赶紧动身,听见没?”
“我——”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夏老太太的训话。
曦末匆匆接起电话。
“是小末吗?”
“对,您是?”
“你外婆快不行了——”
曦末陡然间僵住,仿佛有一股冰冷的潮水冲进她的耳朵,顺着她的血脉,扑向了她如堕北极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