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碗砸在石桌,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清林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掐住了他的嗓子,否则那尖而细的声音,根本不可能是他发出来的。
“邱归?他回来干什么?当年发现他母亲是被误会的之后,他老爹都已经自杀谢罪了,他还放不下吗?”
“杀母之仇,哪个子女能放下。”
邱祁年把玩着那只杯盏,唇角上调,语意轻忽未明,“阿归在外蛰伏十年,这次回来,肯定不只给外婆做寿那么简单。”
“可这跟小然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是邱家隐瞒了死讯的女儿,一个是邱家欲从族谱除名的孙子。
李清林实在无法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难不成,你奶奶打算让邱然用姑母之爱来感化他?”
这能成吗!
邱祁年再饮一杯,起身朝堂屋走去,“四个问题,三杯酒,我可没偷喝啊。”
“哎!我不差这一杯酒,你也别差这最
后一个回答啊!”
“您自己都答上来了,我要是喝,可就是占您便宜了。”
门扉吱呀,那人闪身钻进温暖的内室,不出来了。
门下茅草晃荡,李清林直愣愣地看着它,连杯中的酒都忘了饮。
他自己、答上来了?
那炉子下的柴火细微的爆破声,星火明灭,映红了那双微染醉意的眸子。
半晌后,他重重一叹。
这邱家,恐怕是要变天喽!
……
最近的事情一桩接一桩,难得有时间可以睡个懒觉。
盛亦棠却早早就睁了眼睛。
啊,这该死的生物钟!
“麻麻!”
察觉到屋里的人醒了,盛小姑娘立刻跳进来,衣帽鞋袜穿戴整齐,连头上的两个小揪揪都梳得一丝不苟。
“是哥哥给我绑的噢,哥哥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呢!”
一个小辫子还有名字?
盛亦棠翻了个身,一把将小丫头捞进怀里,“那它叫什么呀?”
这圆圆扁扁的,怎么看都像是张大饼哎。
这念头刚刚闪过,便听见脆生生的应答声:“双饼髻!”
嗯,母子连心,大抵如此了。
盛亦棠笑着捏了捏那张大饼,“爸爸和哥哥呢?”
小姑娘拉开窗帘,窗外湖畔,蹲着一大一下两只身影。
“在给鱼做饭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