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天边还挂着一抹未褪去朝霞。
暖橘的云朵层层叠叠,像极了撩动水波的鱼尾。
浮漂微动,纪思舟连忙用力,与水下那股力量相较量。
好重!
又是一尾胖鱼!
“爸爸!”
大掌扶住撑杆,弓着身子的大肥鲤鱼跃出水面,在空中拼命扑腾着身子。
水珠甩了两人一头一脸。
纪思舟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扒着水桶,看着里面已经快要住不下的鱼群。
“我们可以回去了。”
“还不行。”
纪辞风默然拒绝,再次抛下垂饵。
“可是,这里的鱼够我们吃好几天了。”
小家伙偏头看过来,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行。
“因为,这湖里还有红锦鲤。”
是红色的鲤鱼吗?
纪思舟立刻板了脸,“老师说过,红色的鲤鱼是观赏性的鱼,这种鱼体内含有轻微毒素,不建议食用的。”
“谁说我要吃它了?”
纪辞风笑觑着他,伸手擦去小家伙腮畔的水珠,“女孩子都喜欢红色,我们钓一条红色的鱼送给妈妈,好吗?”
噢,原来是这样啊。
送给妈妈,那当然是钓多久就都可以啦!
直到头顶的云朵吹散又回来,厨房也升起袅袅炊烟,两人才提着满满的鱼篓往回走。
盛亦棠站在窗子前,朝那两只挥了挥手,示意
言言可以摆碗筷了。
早饭是扇贝粥,玉米卷,再配上几道从老宅带来的风腌小菜,开胃可口。
纪辞风用餐优雅,速度却不慢,盛亦棠还在给两个小家伙讲解怎么样炖出来的白粥最香糯时,他便进了厨房,动手收拾起了鱼篓里的盘中物。
一边剔腮一边感慨:
幸亏月前就让人把鱼苗放进去养着,瞧,河里的泥沙都吐了个干净,收拾起来果然就没有土腥味了。
真·不亏是他。
“清蒸?红烧?还是剁椒鱼头?”
身后传来一声轻问,他回过头,便看到那张娇颜正对着自己笑。
在回答之前,先傻笑了两秒钟。
“你擅长什么,都好。”
盛亦棠却哼哼,“谁说我要下厨了,今天我们家大厨姓纪!”
“那请夫人移步客厅,这里腥气重。”
纪辞风走过去,故意伸出沾满鱼腥的手,“小的一定好好表现!”
“拿走啦!”
盛亦棠笑嘻嘻地躲闪,故意扯着嗓门提要求,“我要清蒸的哦!姜丝要三分细,葱段要两分薄,鱼肉要七分嫩,酱汁要十分美!”
纪大厨气了乐了,“要不然今天先凑合一下,我先去报个米其林培训班,等十年八年后学成归来,在给您补上这一道菜?”
“那可不行!等你学会了,这湖里的都不知道是它第几代重
孙子了!”
盛亦棠眨着眼睛,“都变质了!”
笑闹成欢,原来在爱的人面前,人人都无师自通了幽默感。
餐桌旁,两个萌娃被忽视得很彻底。
纪思舟目不斜视,又给妹妹夹了一筷清炒时蔬,“来,再吃一口。”
盛言乖乖张开嘴,嚼了两口才发现,哥哥又趁机投喂她不爱吃但据说很有营养的绿色花花了!
“它叫西蓝花。”某哥哥抓紧一切时机科普。
盛·人形饭桶·言第一次感受到了“食不知味”是什么意思。
只是那双大眼睛,却根本无法从厨房里两只快要粘在一起的人影上移开。
小姑娘灵魂发问。
“哥哥,为什么爸爸没有准备礼物,妈妈也能笑得那么开心呀?”
要是她过生日的时候没有新裙子穿,她肯定伤心死了,才不会笑呢!
纪思舟又夹了一颗绿色花花,等她乖乖咽下后,才低声解释,“爸爸准备了礼物的。”
“啊?有吗?”
盛言掰着手指头,紧绷的小脸儿很是纠结,“蛋糕是言言烤的,红色大鲤鱼是哥哥钓的,爸爸分明就什么都没有嘛!”
“有。”
纪思舟从未像现在这么肯定。
他听见妈妈的笑声像鸟儿一样欢快,看见妈妈的脸像花儿一样幸福。
他明白,爸爸,就是她最好的礼物。
虽然是专门来度假的,但有两个四岁的萌娃,一直待在室内显然是不可能的。
盛亦棠查了一下,五公里外有座动物园,豢养的都是小型动物,正适合一家人去转转。
下了车,入目是大片的草色,清新宜人。
某小姑娘突然想起了一款名为“骑大马”的古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