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棠捡起来,在指尖上试了试。
血珠殷红。
“怎么,不敢了?”
面具人冷了声音,“看来你的诚意也不怎么样,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到,让我怎么相信你。”
“谁说我不敢。”
女人忽然举起刀,刀尖对准心脏。
“不试试这刀够不够锋利,我怎么能知道刺下去的时候要用几分力?万一是把钝的而我力道又不够,岂不是让自己痛苦加倍。”
“哈哈哈!果然有趣!”
面具人大笑出声,那双躲在黄金后的眼睛里,是近乎癫狂的兴然。
“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刺!你刺下去,我保证你在乎的那两个人都没事!刺啊!”
刺啊!
刺啊!
扭曲如魔咒一般的声音,反反复复,冲刷着她的理智!
“江渚受伤是因为你,纪辞风病重也是为了你。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有你在,他们永远不会幸福!你该死,该死!”
刺啊!
刺吧!
“啊——!”
盛亦棠紧紧闭上眼,右手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
寒光闪过,刀,刺下去了。
却不是对着胸口,而是朝向这房间里,唯一的门!
挥刀插入,就势一踹!
木门应声而倒!
扬起的灰尘,漂浮在她的身边,像是她薄弱却无坚可摧的铠甲。
你去,它便散。
你来,它便聚。
让你无法伤她分毫。
面具人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眸中却没有惊愕愤怒,而是彻底被调起的兴味。
“难怪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两间屋子本就是套房,他故意营造出一种幽深空旷错觉,就是想看看她能不能发现这秘密。
她来的,显然要比他预料得更快。
盛亦棠握紧手里的刀,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微扬。
“从我站起来的时候。”
站起来?
面具人略一回想,便明白了。
原来她状似慌乱地在屋子里摸索,却是在趁机了解地形。
“所以,你看见了橡胶圈?”
那是他用来封门的东西。
盛亦棠却给了否定答案。
“不是看见,是闻见。”
橡胶应该还没完全风干,她趁机抠下一块儿藏在指尖。
划破手指,不过是想看看这把刀,能不能帮她破门。
“你的问题我破了,下一步,该我问了。”
她缓步逼近,犹如暗夜里穿行的鬼魅。
“你猜今天晚上,这把刀,会不会割破你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