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窗外云朵飘过,遮住了浅淡的月光,阴影晦暗不明。
盛亦棠举着刀,神情自若,心却紧绷到了极点。
她不相信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她必须自己去赚活下去的筹码。
果然,还没等她走出第二步,身后瞬间蹿出两个壮汉将她按在了地上。
“女人,我欣赏你的勇气。”
面具人蹲下身,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出口的话,却极尽轻蔑。
“只不过自以为是的勇敢,只能导致自取其辱的结局,啧,是个悲剧。”
盛亦棠死死盯着他。
那双面具后的眼睛,让她觉得莫名熟悉。
男人抽回了手,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她的下颚滑过。
原来她刚刚看到的那抹幽绿,竟是一枚翡翠扳指。
她暗暗记住那东西的样式,固执地仰起头,“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要你死。”
“你撒谎。”
盛亦棠断然否决,“如果你真的要我死,我绝对活不到现在。你究竟想干什么!”
面具人挥挥手,钳着她的壮汉立刻退去。
“聪明的人值得第二次机会,我改变主意了。”
他走上前,声音像是带着蛊惑,“我们玩儿个游戏,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
她没有选择。
“如果我输了呢?”
“我同样会给你离开的机会,只不过,是二分之一。”
男人微笑扯开身后的黑布。
盛亦棠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
炸弹!
“看见这里的两条线了吗?一黑一红,一生一死。”他丢过来一把剪刀,“这才是真正的你命由你不由天喽!哈哈哈!”
冰凉的硬冷被攥在手心,盛亦棠握着那把剪刀,紧咬着牙。
她才和阿渚说过,他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何其可笑!
她努力控制发抖的声音,不让自己变得更加可笑。
“游戏是什么?”
“很简单,猜答案。”
面具人再次扬手,身后亮起屏幕。
四角的探照灯将体育场映衬得如同白昼,一辆车,安静的停放在正中。
而车子对面,是被绑在立柱上的一个人。
“纪辞风!”
盛亦棠目眦欲裂,“你对一个病人做什么!你要对他做什么!”
“病人?哈!绑了盛呈茂威胁他反口诬陷纪二,买通纪二的人把他困到现在还没走出来,你觉得这哪一件,像是病人能干出来的事?”
盛亦棠盯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可如果辞风没病,为什么他会允许那样的报道出
现?
为什么,他没有告诉自己?
“还不明白吗,因为你,是他的弃子啊。”
面具人猛地上前,掐住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屏幕!
“为什么让你负责拾梦,因为他早就和赵立志商量好了!爆炸势必需要推出一个代替品,一个足够有分量,且会无条件相信他的代替品!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纪氏虽然短期内名声会受损,但有你背锅,他纪辞风也不过是个被下属蒙蔽的受害者罢了。
从长期看,城建的安慰,项目的补偿,触手可及的金钱利益,全部接踵而至。
如此利好,只肖用一个女人来换,你说他会怎么选?”
“你胡说!我不信!”
盛亦棠奋力挣扎,却怎么抵得过一个男人的力量。
“我胡说?你忘了那封取消土探的计划表了吗,那可是从纪氏内部邮箱流转出去的!纪辞风,应该拥有所有密级邮箱的超级钥匙吧?”
挣扎的手忘记了动,盛亦棠猛地看向他。
那双早已被泪水打湿的眼睛,除了惊愕,还有最后的祈求。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求求他不要再说了!
可他说的没错,纪辞风,是个商人啊!
之前的童氏丑闻,她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
女人蜷缩在地
上,死死咬着手腕。
每一句闷声的哭泣,都是痛苦的挣扎。
“好了。”
面具人满意地收回了手,“现在,游戏可以开始了。”
话音落下,屏幕里的画面动了。
有人松开了捆着男人的绳索。
“你又要干什么?”盛亦棠抬起头。
“松绑啊。”
面具人饶有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