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接着说:“况且,皇上不过是还未想好如何处置,我出不了京的。待查抄的人一旦来了,您、我就一点机会没有了,倒不如体面些。”
“是奴想的不周,小姐去哪,奴陪您。”
“嬷嬷,您可以出...”
“姑娘,您去哪,奴去哪儿。”
历余渺笑了笑,不再多说,让嬷嬷给自己整理了妆容,便出了府。
皇城道上:
历余渺跟着太监,徒步走向勤政殿。
在皇城门口,嬷嬷就被挡在了外面,她心下想着:也好,自己本就不愿再有人牵扯进来。
历余渺看着两边高高的城墙,这个地方压抑得很,远不如将军府的廊间精致,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地儿了呢?
她迈着小步,缓慢地走着,前方领路的太监再次出声提醒:“姑娘还是快些走吧,皇上怕是等急。”
待到了勤政殿,历余渺跪在地上:“罪臣之女历余渺,叩见陛下。”
期临承没有说起或不起,只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人,不禁绯腹:还真是娇弱啊,不过这么点儿路,自己竟坐在这一字未看,等了两刻钟,他也眼拙,没看出她这柔弱的外表下,竟有颗狠毒的心。
那将军府中搜出的勾结罪证,便是她的手笔吧,不然谁还有机会知晓库房的暗格?
她也倒利索地同自己划清界限,既是如此,今日这样子又做给谁看!?
他压了压火气,才不会让眼前这狠毒妇人知道,自己因她而生气,岂不失了面子:
“哦?罪臣之女?福德,朕记得现下还未有任何官员,被定准了罪书,是否?”
太监总管福德听着问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又听到,
“还有,这历尚书全府之人,除去断亲的嫁妇,不应都在狱中?”
太监总管不知该翻白眼还是扶汗,在不在狱,这不是皇上您自个儿的吩咐,抓谁都在册,不在册的谁敢抓呀。
“奴才这就去察。”心里想的却是:皇上还是这么不会找理由,从小到大都没学会。
期临承见历余渺就跪在那,一句话不说,心中有些烦躁:
“朕见过太多太杂的人,记性不太好,自然猜不出来你来意为何,不说,就退出去吧。”
历余渺忍着见到他的欣喜和伤心,跪在地上,脑袋隔着交叠的双手,扣在地面:
“罪女父亲吏部尚书,兄长翰林修撰现入狱待审。”说为待审,可她知道结果终是死罪。
“罪女自知罪不可恕,只求皇上饶其性命,皇上让罪女做什么都可以。”
期临承被她一句一个罪女,听得心情发闷:
“做么都行?!”
“是。”历余渺抬头看向期临承,承诺着。
“给自己了断了也行?”
话音未落,历余渺的面前就扔过来一匕首,她认得,这是男主生辰时,自己托人打造的,镂空外套浮雕柄,从外到里通身是玄铁所铸。
以命替命却也值得,只是她不愿腹中的孩子,就此殒命,不过他怕是也不喜的,但总要为这孩子争取活命的机会。
“皇上,您喜欢孩…” 她没有说完,声音就被外面的喊话声盖了过去。
只听得一婢女大喊:“皇上,娘娘已经连着三天又晕又吐,觉也睡不稳,梦里都在念着您,皇上,求您去看看娘娘吧。”
期临承在军中要了此人,也纯属为了拉拢其父族的势力,就这么摊开在历余渺面前,怒意瞬间涌了上来。
“福德!”
“奴才这就将人带走。”
太监总管在门外,连忙捂住丫鬟的嘴正要带走,但对方却是铁了心似的挣脱开,跪在门前大声喊着:
“皇上,太医说舒妃娘娘有孕,因着脉象不稳,加上心乱所致,皇上,求皇上去看看娘娘吧!”
期临承有些懵,他也就临幸了那位一次,怎地就这么巧?倒是眼前的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一颗种子的回报都没有!
他看着历余渺心中有些愧疚,还有些不知所措,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皇帝,是她做了背叛自己的事,自己有什么可愧疚?
只是心中的不忍与烦躁,不知从何而起。
历余渺宽袖里的手,暗自摸了摸小腹,拿起匕首倔强地忍着泪,笑了笑:
“好。”
听到这回答,期临承更是怒气直升:
“滚远点,别脏了勤政殿的地!”
“好。”
一阵相顾无言,历余渺再次叩拜:“罪女告退。”
待历余渺走后,期临承叫来卫期一:“看着点她,别真死了。”
走出城门的历余渺,看到一直等在皇城门口的人:
“嬷嬷,你先回府收拾细软,拿上我床上的绿色小包袱,到京外找个地方先住着,十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