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回长安以后,素玄一直待在庄园里。她不打算出去见人,但庄园门口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门的吸血鬼汇报了消息:门口站着一个特别帅的男人,什么也没带,说要见素玄。
素玄撇了撇嘴:“现在自荐枕席的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人类筛选卧底的时候是按什么标准 啊。”
看门的吸血鬼又补充,那个男的说自己叫彦卿。
素玄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查看大门监控,然后让他们把人放进来,再让长安安排好酒好菜,自己则快步出去,刚好在草坪上跟彦卿碰上。
“好久不见啊。”素玄笑眯眯的。
“好久不见,”彦卿简短地说,“我听说了长镇和长安的事。”
素玄的脸一下就垮下来:“来看笑话?”
“不是,来谈合作。”彦卿依然很镇定。
素玄其实很佩服他这种镇定,尤其是在知道他一杀人就很容易失控的情况下。她们几个刚出世的时候,她独自专心致志地寻找拥有美味血液的村落,中途突然听说彦卿和伯源打得不可开交。自那之后彦卿就变成了一个连环杀手,也不好好觅食,所以素玄一直对他的心理状态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当然在此之外也对他美丽的□□有兴趣——只是彦卿很多时候更愿意当个独行侠。
“既然如此,先一起吃个饭吧。”素玄说着就往回走。
为了表示重视,素玄让长安在最大的餐厅准备午宴,彦卿跟着她走过去,一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心下感叹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切都是为了享受。
长安先是恭敬地拿起盛血的瓶子,打算倒在彦卿面前的杯子里,彦卿举手制止了她。素玄见状,诧异地问:“你还在吃素?”
彦卿低头,没说话。
“行,”素玄翻了个白眼,“长安,不用做菜了,直接让人给他切几块生牛肉,再弄点兔子 血来。哦,再在兔子血里面加点芹菜汁。”
长安颔首退下。
“感谢款待。但我来这里,主要还是为了合作。”彦卿眼看着素玄在酒足饭饱以后心情变得不错,才再次提起话题。
“还是为了搞死伯源?”素玄问。
“如果是在以前,只有我们可能会有些勉强,但在这个时代,我们有可能成功。”
“嗯,所以你听说我家长安吃了苦头,觉得我一定气死了,就会同意和你一起去再折损一些人手,和伯源打一架?”素玄挑眉。
彦卿就这么看着她,没有说话。
“很巧,”素玄说,“我确实很生气。”
她抓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
“我觉得可以,但不是现在。”素玄下了定论。
“现在已经是很好的时机了,伯源和雅宁不在一起,而且他们开始对领地进行改造,有很多空当可钻。”
彦卿的语速依然平稳,但他其实有点着急了,素玄心想,当然是我想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就是好时候。
“你继续扯。搞这些大动作,正说明他们现在很警惕。再说你什么时候又开始关心我们几个的行踪了?”
彦卿微微皱眉。素玄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不至于吧。我去找人类要了两年前的卷宗。你把那两个吸血鬼撕成那样了,心里还不解气?”素玄觉得难以置信。
彦卿脸上出现了一种想咬牙切齿但又隐忍着的表情:“那些人类都是无辜的,只是因为两个吸血鬼的玩乐,他们失去了生命,家都散了!我们如此罪孽深重,却还在继续伤害无辜的人类,这不是解不解气的问题。”
“嗯,而你又没法自杀,所以越来越扭曲了是吧?”素玄冷笑着,“你来找我,一方面是想用我知道的那个秘法弄死伯源,另一方面,要是机会合适,你还想把你自己甚至是我也一起弄死?”
“他是我们里面唯一一个想无限扩张,奴役人类的。我只想先解决他。”彦卿小声说。
素玄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听你说话我脑壳都疼。”
素玄起身,扬长而去。长安很有礼貌地邀请彦卿住下,并说素玄已经为他安排了客房。彦卿没有推辞,跟着长安走了。
接连几天,彦卿被素玄晾在庄园里。长安倒是尽职尽责地送去了各色衣物和一日三餐,但素玄只是自顾自地玩耍。彦卿发现她有时在打游戏,有时在喝酒,有时他甚至看到素玄把一群十分好看的年轻人带去她住的那栋楼,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又出来。
他觉得现在无论做什么也不会改变素玄的心意,于是问长安要了几个木头桩子,削成和伯源体型差不多的款式,每天练习自己本就十分纯熟的武艺。
长安向素玄汇报了彦卿这种颇有“卧薪尝胆二十年,不杀伯源誓不还”架势的行为以后,素玄放下了自己的酒杯,觉得还没喝多少就已经感受到宿醉了。
她招手让长安跟在自己身后,一路走去客房楼下被彦卿用来练武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