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怀念地想着童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尴尬地停下来,干笑了一声。
“姜姐姐,你要是见到我哥可别跟他说!他会揍我的!”
姜琮月笑了,“别怕,薛将军身边大概围着许多人,我没什么机会见到他的。”
薛成瑶:“……”
这事,要怎么说呢。
可真是把她给噎得慌。
姜琮月是真没觉得自己会见到薛成琰,近来许多人都在她耳边讲了这个名字,时常出现,连带着薛成琰在她印象里也立体了起来。
但她并没觉得薛成琰就是近在咫尺的熟人,也不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对话。
哪怕她借住在薛成琰的庄子、危急时用过他的弹弓,甚至也坐在他小时候爱去的山墙看过风景。
甚至,之前和薛成瑶说过一声,能请薛成琰帮她和离吗?
姜琮月也始终觉得是客气话,玩笑一声,他仍然是个遥远的人,哪里会百忙之中在意这些。
她和薛成瑶、哪怕二公主的相识,也是有情可原的。
薛成琰回京之后,处处忙碌,周围人人环绕,也没有机会和内眷们打交道。
她届时已经和云安侯和离,更是不属于勋贵圈子,连太后娘娘只怕也不会再将她叫入宫陪伴。
什么也没有,一切清零。
姜琮月要学会抱守初心,不沉湎在水月镜花里。
薛成瑶也只能把话憋了下去。
现在人还没回来,一切都是空谈,唯有行动,才能见人心。
薛家的马车到了珠宝坊,薛二公子先下车:“姜小姐,成瑶妹妹,到了。”
她们下车进去,薛二公子却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这边。
不过他也无所谓,薛家的马车前带着一个“薛”字灯笼,路上的人看到了都会避让。
驶进珠宝坊,也十分显眼。
他们今天驾着来就是为了给姜小姐撑腰的。
薛二公子收回视线,上了马车,回薛家。
而躲在暗中窥视他们的,正是失意的赵秀雅。
她错愕不已,愣愣地看着那马车远去,眼神都呆了。
薛家?
那是薛家的马车?
赵秀雅要进京寻找归宿,也是对京都的名门打听过的。
自然对薛家这个一等的勋贵家族如雷贯耳。
许多人都似有若无地提起这个庞然大物,隐晦地摇头,说:“惹不起。”
都警诫她千万不要招惹。
可姜琮月为什么和薛家人有联系?还是一个薛家的公子,亲自送她回来?
赵秀雅眼红极了,想不通,实在想不通这位沉闷无趣的主母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薛家人也另眼相待?
她暗自拉紧了手绢,因为不甘和自己也想上,而微微发抖。
从前只是没有接触薛家的机会。可与她同属一个起跑线的人都接触到了,那她就觉得自己也该有了。
本来赵秀雅来找姜琮月的目标,是告诉她侯府的内情,让她知道危险,赶紧回去。
如果能和她联手,那她以后在侯府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
不过现在,她的目标换了一个。
赵秀雅重整仪容,快步走进了“浣玉新”。
“娘子,可要看什么首饰?”
铺子里忙,掌柜没空搭理她这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伙计上来问道。
赵秀雅一时忘了说话,傻傻地看着漫天漫地的首饰,布满了架子。
这就是姜琮月的店铺?她以为就是小店面,没想过竟然有这么大,这么多人,这么叫人目眩神迷。
想到这些全都是姜琮月的,她又有一丝不甘。
算了,先和她联手再说吧,等和姜琮月混成了队友,指不定也能混上一些好首饰。
她清了清嗓子,说:“叫你们东家出来。”
伙计愣了一下:“东家?娘子可知道我们东家是谁?”
一向只有贵客才需要他们老板招待,这个人什么也没买过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开的口。
赵秀雅心思细,都要被他气炸了。
这口气,像她不认识他们老板,来攀近乎的一样。
她气势汹汹,道:“你们东家,李夫人,你们也不认得吗?”
赵秀雅等着看伙计赶紧低声下气,向自己赔罪的样子。
谁知伙计迷惑地看着她,想了半天李夫人是谁。
随后看赵秀雅都准备拿起柜台上的头饰看了,赶紧一凛,拿帕子一甩:“出去出去!哪来的疯婆子,我不认识李夫人!”
“什么李夫人,你是发癔症了。想偷东西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