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了。
姜琮月抬了抬眼,虚心求教,扯了扯薛成瑶的衣角:“成瑶,能请你多讲一些京里的轶事吗?”
这话问得薛成瑶怪心酸的,愣了下,心都软成水了。
她像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小孩儿,求知若渴地期待着外面的光景。
“……好啊!”薛成瑶满口答应,正好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我哥有个朋友,叫王少,是从前学院里学业最好的一个,他写的文章我哥都比不上,不过就是有点书呆子,还有,他特别爱写东西。”
薛成瑶信手拈来,“这人心里特别脆弱,一出了事儿就才思泉涌,回去一蹴而就,开始写话本子……呃,风月话本。”
“京里的事儿么,难逃他一笔。顾西望没少被他编排,年年新本子上市都被他气得跳脚,去找他要说法。若是姜姐姐感兴趣,回头我就把他的本子送来给姐姐看,他送了我全套……”
姜琮月心念一动,听着有些耳熟,“不会是《京城书院奇谈》的作者吧?”
薛成瑶一惊:“原来姐姐已经看过了!”
姜琮月笑了下,没说是阿大送她的,饶有兴致看了半本。
薛成瑶来劲了:“我跟你说,那林首辅家的公子,其实家世样貌都不错,为何如今还没定下亲事?还不是林夫人把儿子看得太重,觉得谁都配不上她儿子!”
“更好笑的是,林夫人和皇后是少年时密友,现在是等着春日宴上让皇后亲口指婚呢。你猜她最想要的儿媳妇是谁?”
薛成瑶表情八卦,这个问题也不难猜,姜琮月想了想,道:“二公主?”
薛成瑶惊讶了:“不是吧,姜姐姐你这么聪明!”
“对,正是阿昭!我俩知道了,都笑了半夜,不知道春日宴上皇后会怎么处理!”
薛成瑶期待着看热闹,丝毫没有担心会被赐婚给谁的担忧,以二公主的身份,这种事确实只能算是看热闹。
姜琮月问:“皇后娘娘有意吗?”
薛成瑶满口否认:“皇后不敢,她是继母,后母难为,她向来怕皇上以为她苛待公主,婚事更是不可能动的。”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好人,瞎指婚的事儿干了不少,从前也想过给我哥说亲,不过我哥态度强硬,她没敢多说,我倒是记得了,就等着看她碰上硬柿子呢!”
薛成瑶捧腹大笑了半天,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说。
“对了姜姐姐,你知道云安侯府闹笑话了吗?”
姜琮月没听说这回事,奇道:“怎么了?”
“哈哈!就是那李延淑!上回林夫人不是想去侯府请姐姐做客?但姐姐不在,李延淑就忙不迭跑上去,问人家林公子的消息。”
“这事儿都传遍了,大家都传李延淑和林公子私下交往,把林夫人气得够呛,一个侯府怎么配得上她要尚公主的儿子!”
姜琮月还是刚知道这事儿,离开云安侯府之后侯府的消息她一概没听。
此刻她身不在局中,第一次以外人的身份听云安侯府的糗事,心无丝毫波动。
“后来呢?”
“后来,云安侯又说要请林夫人去做客赔罪,还说把姐姐找回去了,结果林夫人到了却不见姐姐的人影,登时大怒,把云安侯骂得很难听,说他就是为了给妹妹说亲才忽悠她。”
“现在京里都在笑他们呢!”
李延德敢打包票她已经回了侯府,姜琮月一估摸就知道是他找了姜御史。
姜御史又找了王氏,王氏是她的生母,一想便知道她在哪里。
一切都说得通了,只是王氏被送回去后,姜家竟然没有亲自来找她?这倒是叫姜琮月很意外。
她淡淡笑了下,对云安侯府做了评价:“咎由自取。”
进京路上,他们擦肩而过了一列队伍。
队伍很长,几乎望不见头。个个身着戎服,挺拔森严、气势慑人,他们很远就停下来让路。
“那就是伏波军!”薛成瑶兴奋地指着,掀开帘子看了看,“大军有几十万人,是不能全部进京都的,一些队伍从陇关便开始清点、解散,最后咱们只能看见一部分伏波军。”
“伏波军?”姜琮月想到她在二公主面前提过,薛小将军已是伏波大将军,不由好奇之间的联系。
“是啊,也就是大军中最核心的一队,大约八千人,个个都是精兵猛将。平定风波,一匡天下。”
薛成瑶看着队伍走得差不多了,才缩回来。
薛二公子指挥车队继续往前走。
“我哥出征的时候我还小,看着他骑着高头大马可羡慕了,他马术特别好,年年春日宴之前就是春猎,他自从第一次上场就是头筹,许多人都看着他,想要他猎到的猎物。”
“他也就缠不过我们,丢给我们一些,我小时还跟着顾西望一起悄悄拿他的猎物卖给别人……”
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