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下定论。
顾珩……
严通跪趴在地,视线掠过顾远脚上一尘不染的朝靴,声音恭敬:“陛下宽宏,臣感念不已,日后定会静思己过,安分守己。”
静室内,李阙为端坐御案前的顾远斟上茶水,正自犹豫要不要开口,就听顾远道:“朕往日只觉得珩儿良善有余,狠厉不足,经此一事,倒是对他有些改观了。”
李阙日日跟在顾远身边,如何不知圣意?其实皇帝近年来观瞧三个皇子行止,一向属意顾珩最多,这一点虽然在平日里甚少展现出来,但他作为天子近臣,对于上意自还是能揣测一二的,当下陪笑道:“二殿下天资聪颖,性子持重,颇具君子之风,说句僭越的话,其实依臣所见,诸位殿下中,二殿下才是最肖似您的。只是……”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顾远,继续道:“……只是臣有一事不明,皇子良善些不好吗?”
顾远叹了一声。“宫城不比寻常百姓家。若朕不是皇帝,朕的儿子自可做个谦谦君子。只是宫里宫外权力倾轧,一干人的眼睛都盯着这至高无上的宝座,若一味良善而无狠辣手段,只怕会握不稳权柄,落得个任人拿捏的下场。”
“若是太平盛世,倒也罢了,朕的儿子自可做个守成之主……” 他声音愈低,揉了揉额角。“只是眼下北有月居虎视眈眈,朕的几个兄弟……”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皇上可是又头疼了?让臣替您按按吧。” 李阙说着轻步上前,伸手缓缓帮皇帝打圈按摩着,心下有些担忧。
顾远是勤勉之君,平日里一心搁在政务上,时常批阅奏折到深夜,旁人等闲是劝不动的,只是他这做侍臣的,不能不挂心主上的身子。
这两年,皇上的头痛是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