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呢？”拨通成宁阳的电话，桂根钱劈头盖脸问。
“你来上海了？”成宁阳反问他，以为人此时正在上海，想约他见个面。
“我在三北。你不在上海吧？”
“青岛。”成宁阳两天前飞来青岛，华北培训中心为他在这个海滨城市安排了三天的课程。
新法规、新政策、新事物、员工业务知识轮训都是成功培训机构赚钱的机会。成宁阳主讲对象基本是企业家一类的高端群体，内容涉及政策解读、产业机会剖析、国际产业分工透析等。
“哦！那算了。”桂根钱不清不爽说。
“什么算了？”成宁阳感觉他要他在上海帮忙办点事，于是追着问。
桂根钱犹豫一下。“还是算了。”他说，“你回了上海再联系我，就这样吧。”说完，他挂了电话。
成宁阳还想问他个究竟，见他潦草地挂了电话，心里犯嘀咕。桂根钱有几次找成宁阳帮忙，在上海的几家大医院联络著名医生，为自己的亲朋好友、重要客户看个病或是动个手术。桂根钱知道这种事成宁阳通过莫小蕙打点，所以每次办成事，心里对他们夫妻俩多一份欠意，一次又一次说下不为例。刚才桂根钱一通没头没脑的电话，让成宁阳误以为又是为了这种事找他。
“这回是你什么人呢？”成宁阳放心不下，主动打给他电话。
“什么……什么人？”桂根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是找医生啊？”
“你咒我？”桂根钱听懂了他的意思，笑道，“哎！你倒提醒我了，这事找医生解决，说不定是最好的结果，一刀削去，一了百了。”
成宁阳听出他的事跟找医生看病无关，打趣道：“你削谁啊？你只是个律师，不是黑衣骑士，法外惩恶扬善，我看不出来你一颗红心已经正义到这个地步了。法外惩凶这种事，落在你身上，最多算是个黑吃黑吧。”
桂根钱哈哈大笑：“这回砸在我手上的是个床笫之事，不关黑吃黑白吃白。给你这么说吧，人吃人，形像生动，最贴切。”
“黑吃黑，白吃白，不就是人吃人吗？”
“孤陋寡闻了吧？”桂根钱取笑他，“哎！没听人说吗？是个女人，天生两张嘴，一张在上，另一张在下。下面那张也吃人啊。祸从口出，那张‘嘴’要是闯了祸，破坏力不亚于地震。”
“切！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一桩吗？”成宁阳“啐”他，“这次你是埋人，还是从地震废墟里挖人？”
“我从来不埋人，顶多读一读悼词，拍一拍棺材板，说一句安息吧。”桂根钱天生乐天派，什么样的事到他那儿都跟没事似的，应该说，有人因为摊上事找他，在带来财源的同时，也让他感觉生活原来如此的丰富多彩，乐趣多多。“这次不是拍棺材板那么容易，恐怕要啃棺材板。”他哼了哼鼻气，“这次我改任妇联干部了，替受压迫的妇女同胞伸张正义。”
“哦！听你的口气，我应该认识那个万恶的撒旦？”成宁阳理所当然地说，要不然，桂根钱不能无缘无故给他打这种电话。
“撒旦童，童志裕。”
“啊？怎么又是他？”成宁阳微微吃了一惊，“这次他掉进哪张‘嘴’里了？”
桂根钱“嘿嘿”直笑，给成宁阳的感觉，他是很乐意撒旦童又一次掉进女人下面那张“嘴”。
“这次的故事出彩，要不我不能凭白无故改任妇联干部？一言难进，以后找机会跟你慢慢说吧。”
桂根钱是童志裕的龄童集团有限公司法律顾问兼私人律师。
“得了，不说也罢，他的事我懒得听了。”成宁阳不屑地说，“那你找我干吗？我可不是你，不擅长从女人那张‘嘴’里捞人。”
桂根钱没直接回答他，不痛不痒地“嘿嘿”一笑。
童志裕拥有四个老婆。
童志裕是泰国籍华人，以前是不折不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因为方便拥有多房老婆，移民泰国。他办完移民，仍然生活在中国大陆，因为他的企业“龄童集团”和他的四个老婆在中国。
桂根钱为童志裕服务多年，工作之外的交情深厚。童志裕最后两次添加老婆，桂根钱代表他同前几任的老婆一一谈判分割财产，谈成一次，童志裕就被女人吃掉一块“肉”。对此，他一点不觉心痛，因为他分得清当他老婆和做他女人的区别。一个做了他女人的女人，只有怀了他骨血，才有机会跟他谈当他的老婆，吃他一块“肉”。他似乎很乐意老婆们以这样方式割他的肉。他并不认为吃亏，大河有水小河满，只要有水，管它在大河小河，照样滴水不漏。
“我找了你那个小密，上海总所的水影。她不在我们所里正式编制，我找不到她的电话号码。第六感觉告诉我，你这儿准有她的号码。”桂根钱一本正经说，“既然你不在上海，那就算了，省得我在小蕙那儿落个知情不报，在你这儿落个见死不救，猪八戒照镜子，在你和小蕙那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