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外不是人。”
“废什么话,你?”成宁阳叫屈道,“弄得好象我真有什么事似的,怎么看你都像先砸玻璃后装玻璃的。什么叫算了?我在不在上海,跟她有关系嘛?”
“什么叫砸玻璃装玻璃?贼喊捉贼,这么一说不是简单明了?话都说不拎清,我看你真有点做贼心虚。”桂根钱将信将疑道,“怎么说,你没准备delete她?真跟她有联系?”他进一步确认道,“嘿嘿!你给我她的电话号码。别告诉我你没她的号码,这我真不相信。”
“号码可以给你,你别说是从我这儿拿的。”成宁阳心里笑了笑,怎么可能删除一个男人不敢忘记的女人呢?封存在记忆的一角,不算违背国法家规吧?“你找她什么事?”他问他。跟水影一起从奉化回到上海之后,他没跟她再联络,找不出联系她的理由。
“断箭!”桂根钱说,“贺丹红一个人跑了出来,电话关机,撒旦童怎么找也找不到她。我怀疑她一个人躲在上海的家里,让你那个小密替我侦察一下。我担心她初出茅庐,搞不定反而露馅,希望你陪她走一趟。”他肆无忌惮地奚落他说,“哼!还是算了,弄不好,撒旦童没捞出来,你说不定也掉进那张‘嘴’了,到时我真没脸面见小蕙,哈哈!”
贺丹红跑了,一定是因为童志裕又掉进了女人下面那张“嘴”了。贺丹红是童志裕的第四个老婆,名字的发音跟一种“鹤顶红”的毒药仅一字之差,是四个老婆中最厉害的一个,按过去的说法,她是宠妾,童志裕平常与她吃住一块。
童志裕熟是成宁阳在三北地区交往最深的一个企业家。贺丹红是童志裕四个老婆中他唯一认识的一个老婆。
“你少胡说啊,这话传到莫小蕙耳朵,那我只有傻呆呆等着你捞了。”成宁阳说,“你干吗非找她,蔺中山不行吗?从那种‘嘴’里捞人,不给工钱,我估计他也乐意干。”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让他插手这件事,不是我削童志裕,是他削我了。”想起成宁阳误以为要他帮忙找个医生,桂根钱话锋一转,反问道,“女人当中贺丹红算个狠角吧?我要是建议她,为永绝后患,一刀削了童志裕的阳根,你猜猜她会怎么反应?”
成宁阳吓了一跳。莫小蕙去日本进修之前,曾经开玩笑地说过类似的话,说他要是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手中的手术刀可不是吃素的,说完,优雅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仿佛切除一截盲肠似的。
“啊?”成宁阳避开桂根钱的问题,附和道,“这事真不能让蔺中山插手。”
龄童集团的主业是汽车配件制造,汽车零配件供应商,除了在三北地区一个制造基地,在广州、沈阳、湖北十堰分别控股三家大型零配件工厂。国内汽车整车制造商为提高汽车配件质量,控制成本,要求主要的零配件供应商随整车制造厂商就地布局生产基地。龄童集团在广州和湖北十堰生产基地的51股份,分别在童志裕二老婆和三老婆名下。虽然聘请了职业经理人管理两家工厂,这两个女人领一帮各自的娘家人平时就在广州和十堰督阵,典型的外戚弄权。沈阳基地原来是家濒临破产的国有企业,童志裕把它买下后,把其中30的股份以股权形式奖励给经营管理层,工厂交由管理层全权经营运行,剩下的70股权算是给自己预留的一块没有女人染指的“净土”。
童志裕今年虚岁五十五,跟发妻有个儿子,跟二老婆生的也是个儿子,第三个老婆给他生了个女儿,四老婆贺丹红最出息,一儿一女。发妻隐居三北,跟儿子住一起,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母子俩一人各住一幢六百多平米的别墅。两幢别墅占地六亩多,围在一个四米多高的大院内。发妻生的儿子童天华,今年二十九岁,未婚,开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从国内国外采购塑料原料,供应给二姨三姨四姨的工厂。童志裕的四个老婆中,发妻名下没有经营实体,产不出“利润牛奶”,整日无所事事。童志裕除了每年几个大节在她那边过夜,其余日子基本不过去。童天华贸易公司的生意依仗在二姨三姨四姨鼻息下,对他老子几房老婆的态度与对他亲娘一样的彬彬有礼,至少表面上做到一视同仁。
龄童集团在三北的生产基地规模最大,与其他几个生产基地的控股比例一样,股权分配比例也是51与49,贺丹红拿51,童志裕占49,在形式和实质上,由贺丹红掌握控制权。这个一视同仁的股权配比最先由桂根钱提出,得到了贺丹红积极的响应。贺丹红极力响应的用心一目了然,因为三北基地规模最大,同样的股权比例,她得到的实惠自然最多。
桂根钱是个聪明人,关键在于他认为童志裕是个绝顶的聪明人。他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因为他知道童志裕希望这样提出,聪明人与聪明人惺惺相惜,所以当童志裕最后采纳桂根钱的提议时,两个自以为能玩转世界的男人心照不宣地相对一笑。
童志裕打算跟最年轻的四老婆生活一起,本来有意让她得点甜头,省得她每天在耳边唠叨,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至于其他老婆有什么不满,由桂根钱去说服去笼络,清官难断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