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那些家丁并未带火把照明,在巷子里追罢一番,不见其踪。领头的道:“这人必是当地人,不然不可能这么熟悉这条路。我们也不怕他跑远,和尚跑了庙还在。我们先回去禀报三爷!”随即这伙家丁返回店内。
那张三爷挨了一拳,此时正坐在店里,用手帕捂着鼻子。见家丁回来,忙问道:“怎么样,抓到那个小崽子没有?”领头的回话道:“三爷,我等追他到一条小巷。那人蹿入其中,夜色太黑,实在看不见路。”张三爷暴跳如雷道:“娘的,你们的饭白吃了?马上点起火把,给老子把他抓回来!”领头的便带人去拿火把,张三爷道:“把所有长腿的伙计都给老子带去,分几路找。找不到他,老子把你们的脑袋都她娘拿来当夜壶使!”店内所有人听罢,皆外出寻人。
那张三爷走至后院,只见魏浚同李央二人,皆被锁在一个大铁笼中。二人醉如烂泥,瘫睡在笼内,身上原本华贵洁净的衣物皆沾满污秽。张三爷走到笼边,一脚踹在笼子上道:“真他娘晦气,要不是你们两个泼皮,老子怎么会挨这一拳?老子长这么大,从来都只有打别人的分,几时跌过这面子?现在杀了你俩,太他娘便宜了。等你两个醒了,老子一定把你俩活着扒皮!”说罢张三爷啐口吐沫,骂着回到店内,躺着休息去了。
在看那少年,顾不得身上伤痛,趔趔趄趄,一路奔逃。其逃入巷中,趁着夜色,三两下爬上房檐,从瓦上夜行遁走。
且说那少年逃至一户人家,其轻车熟路,从房檐翻下。跳入院中,随即转身向侧院走去。少年蹑手蹑脚走近大门,低声唤道:“大哥!”过了半晌,见无人应答。少年便走至窗前,轻轻拨开木帘。随即将手伸入,摸索着什么。只听得咯哒一声,那窗户便开了。少年掀开窗户,翻身跳入屋内。
少年走至床前,只见床上一男子正在熟睡当中,鼾声不断。少年便一把推去,那人顿时惊醒道:“谁?”少年道:“还睡,屋让人搬空了你都不知道。”那男子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顺着夜色看真,惊讶道:“老四?”少年道:“是你爹我,赶紧起来!你家蜡烛放哪了?”男子不明所以,但还是找出蜡烛点上,放至烛台。顿时整间屋内亮堂不少,那男子在烛光下看的仔细。少年身上沾满尘土,发型凌乱,衣袖上还有斑斑血迹。惊呼:“你这是咋整的?”少年道:“跟人打起来了呗,还能是怎的?”男子道:“大半夜不睡觉,你跟谁打架去了?”少年道:“甲空酒楼的张三呗,那个狗恶霸,欺负两个外地客商。”男子道:“你好端端的惹他做甚,那张三他大哥可是个了不得的人。”少年漫不经心打趣道:“我看没我大哥了不得,弟兄出了这么大事,还睡的这么死。”男子道:“我怎知道你半夜不睡觉,反而跟人玩命去?”少年道:“行了行了,别扯淡了。快去叫上老二老三,咱们抓紧救人去吧。”老大问道:“救什么人?”老四道:“听那张三扬言,要把那两个外地人关进笼子里。那两个人喝得烂醉,我看要是不把他俩救出来,活活得让张三打死。”老大道:“兄弟说得有理,只是这张三势大,若是得罪了他,恐怕我等以后吃罪不起,连累家人。”老四道:“咱爷们一生在世,只不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尔。倘若此事,我不知便罢,权当无有。现是上天使我知之,缘之来由。我若避之,此心难安。”老大听罢道:“也罢,我同你前去。不过我等应当换身衣服,黑衣蒙面。不可暴露身份,以免小人报复。”老四道:“多谢兄长!”说罢二人一同偷偷溜出家门,翻身上墙,潜行至其余二人家中。
二人行了多时,翻入一处家中。但见此户人家,房屋顶平,后院圈了几头牛羊。二人一同翻入侧屋,轻轻叩门。不一会门开,二人急忙进入,随即轻声关了房门。
屋内那人并未睡下,看见二人气喘吁吁,忍俊不禁道:“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干啥?”少年道:“二哥,啥也别说了,快抄家伙跟我俩去救人。”那老二道:“咋了,发生啥事。我看你这破衣拉撒的,让人揍了?”少年将前因原委,简单截说一番。老二听罢,愤慨异常道:“还有这样的事?先不管张三关不关那两个客商,但说他打我兄弟这事,我便饶不了他。”少年道:“二哥仗义!不过我俩家里都没有黑色的衣物,上你这拿两件穿穿。”老二便说:“都扔到柜里了,你俩自个儿拿去。”随即三人换了衣服,蒙了脸面。蹿房过屋,又行至一处人家。
只见这户人家,深宅大院。皆是华贵木材雕筑,富贵显然。因墙面太高,三人只得手把手扶着,接力而上。费劲一番力气后,最终只有那少年独自一人站到墙上。他转身看着底下两个弟兄道:“二位哥哥在此稍候,我独自去叫三哥。”底下二人道:“兄弟当心,老三家房子高,切莫摔着。”少年道:“哥哥放心,我去去便回。”说罢便纵身翻越至老三房前,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少年推门便入,只见他那三兄弟正躺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翡翠璧玉。老三瞥了他一眼道:“把桌上那匕首递给我。”少年随之看去,只见桌上果然放着一把匕首。其刀鞘上镶嵌着玛瑙,通体用纯银制造。少年上前拿起,问道:“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