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锁链解了。”
朱成慈顿时兴致盎然的坐起身来,含笑道:“好佑佑,这个不行。给他解开,四叔前脚带你回家,后脚你就要被劫走了……”
宁佑闭上眼,转过身,捧出袖中的牡丹,手心的鲜血蹭在上面,衬的花瓣更加娇艳欲滴,她扯出一抹苍白的微笑:“宝川,我带了你喜欢的花,等过两天我就接你回家。”
冯宝川看着那搁在断掌上的花,大滴的泪忍不住涌出眼眶,他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往下滴的血,一边哭。
宁佑顿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握住干净的袖子给他擦拭:“宝川,宝川,别哭,别哭。”
说到最后忍不住带上哽咽。
“宁佑,你过来,我给你……舔干净。”
*
晃晃悠悠的马车上,相比正常人要狭长倒竖的瞳孔,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宁佑,仿佛要透过她的皮囊,看清她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块骨。
窒息弥漫在马车中。
宁佑面无表情的回视他,“四叔如此看孤,可是孤身上有什么不妥?”
朱成慈依旧目不转睛,见她面色越来越冷,眉间警惕几乎要逸了出来,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宁佑简直要疯了,“闭嘴,朱成慈,你笑个屁!”
“哈哈哈,好佑佑你像个兔子,佑佑既然不喜欢,那四叔不笑了便是。”朱成慈摸去眼角的泪水,高大的身体前倾,伸手缓缓的朝宁佑靠近。
宁佑后背紧贴住车壁,她对朱成慈的恐惧如今算是刻在骨头里了。
右手被冰凉的手掌执起,宁佑被冻的打了个哆嗦,她血液不畅,手指的温度向来比普通人低,可朱成慈的手……就像是个死人一样,根本没有半分热意。
“瞧瞧,流的更欢了。”
宁佑低头,这才发现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已稍稍凝固的伤口,一下撕裂的更加厉害,血液滴滴嗒嗒的落在金红的长毛毯上,转眼汇聚了一滩。
宁佑吸着气,慢慢松开疼的麻木的手。
朱成慈握着她的手腕,欣赏了一会儿狰狞的刀伤,才从怀中拿出一瓶瓷罐,挖出一块白色的药膏,用体温揉化,轻轻的抹在刀口上。
手中细瘦的手忍不轻抖。
朱成慈抬眼歪头笑道:“很疼?”
宁佑一声不吭。
突然一阵凉风吹拂过伤口,惊的宁佑差点蹦起来。
眼见吹气的人眼角勾出纹路,宁佑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厌恨,与痛苦和恐惧一同化作怒火喷涌而出:“很疼,朱成慈,你他祖宗的能不能别笑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车的时候,宁佑面色极冷,朱成慈扶住她的肩膀还在笑个不停。
安王府门建的繁华,但宁佑踏进大门的时候几乎以为进了坟墓。
目之所及,她甚至看不到一个人影,与虽然安静但充满人间烟火的冯府相比,这里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她都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都被朱成慈的蜘蛛吃了。
朱成慈揽住宁佑,两人穿过无声的亭台楼榭,宁佑踮脚四处观看,最后忍不住缩紧了自己。
这里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风吹过都能听到呼啸的回音。
“佑佑害怕?”朱成慈侧头微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拍打,哄孩子一样:“佑佑不怕,四叔抱抱。”说着还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宁佑:“……”
“啪。”的一声,宁佑甩开了他的手,神色冰凉,犹如这数九寒冬:“朱成慈,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