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回头焦急地寻找朱成骄的身影,就他那被锦衣卫放海的武功水平…
朱成矫手起刀落斩了一个人的头,对着周围护着他的厂卫,豪气冲天地大喊道:“不用管本王,护好谢家那个小白脸,兄弟们,随本王杀!”
随后一马当先,尽显英勇。
对不起,打扰了…
帅不过一刻钟,嘶的一声,朱成矫臂上就被砍了一刀,鲜血迸溅,毕竟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他的手臂一会儿就疼的抬不起来,眼见就要深陷险地。
冯宝川眉间一厉,凌空而下,身如鬼魅般扑近,没有人看见他的鞭子是怎么动的,刺客的头颅瞬间飞向空中当即毙命。
银光在黑云中穿梭闪动,时不时溅起大片血花,宛如一条在乌云中兴风作乱的银蛟。
随着冯宝川的下场,战斗呈压倒性优势。
突然一个类似刺客首领的人,仰天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所有黑衣人立即停下反抗,不顾厂卫手中的刀,拼死朝一个地方而去。
吴允颊边染上大片的鲜血,狠辣的从一个刺客胸中抽出刀来,见到他们不要命地向宁王直奔而去,暗道一声不妙,着急喝道:“保护殿下!他们要拼死一搏!”
周围的厂卫们立即飞奔上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好宁王,朱成矫也知道自己如今身受‘重伤’,打不过这群反贼,紧张地缩在保护圈中,众人严以待阵,准备接下来的恶战。
随后就见刺客飞快越过他们,连停顿都没有,直奔马车而去。
厂卫:“??”
朱成矫:“???”
宁佑还在趁无人注意偷偷撩起白纱一角,欣赏着冯宝川红衣里那一柄弯折起伏的腰,陡然火势烧到了自己头上,看着所有黑衣人如同吞象的蝼蚁冲她汇聚而来,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张又疑惑的在车顶上左右后退。
厂卫们大骂卑鄙,急忙去追,有本事冲宁王去,冲宁姑娘算什么好汉!
冯宝川的眼蒙上了一层冷意,凌波踏步,电光火石之间来到车下,长鞭直击空中领头人的后脑。
这一击中,必然脑浆迸裂,必死无疑。
黑衣人艰难地侧身避过,长剑横扫,依旧坚持不懈地朝宁佑而去。
冯宝川眉间彻底沉了下来,急速飞跃,大袖鼓风,大掌携着劲风雨水朝着黑衣人的后背猛地拍去,领头人顿时手掌脱剑,飞出三丈远,遮挡面孔的黑布掉落,带着被拍碎的内脏凌霄喷出了一口暗红的血,随后银色的锁魂长鞭缠上他的脖颈,用力一勒。
黑衣人顿时双眼爆凸,五指抗争地抓住脖颈上的鞭子往外扯,给自己留了一息喘息的时机,大吼一声,将袖中飞镖掷出……
冯宝川面色大变,立即松手,慌张地朝宁佑扑过去,想替她挡下致命一击,然而已经晚了……
但这拼死一击却并没有击中宁佑。
斗笠向后被击飞,宁佑眼前瞬间一清,狂风暴雨吹的她衣角猎猎,像即将化鹤而去。
黑衣首领歪着脖子,跌落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宁佑,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冯宝川手臂颤抖地抱紧她,向来只信自己的心头一次感激神佛。
所有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
没了遮挡,宁佑的眼遥遥的和那双猛然圆睁的杏仁眼对上……
“唉,父皇还要罚我们多久啊。”朱成矫捶着膝盖跪在烈日之下哀声叹气的嘟囔道。
哪里有难叔哪里就有难侄儿。
“唉。”
她是经常被罚,但是跪在这人来人往的太和殿的大门前还是头一次!
朱承佑偷偷摸摸看向周围眼观鼻,鼻观心的内侍宫女,颇厚的脸皮终于有了一丁点害臊,主要他俩被罚的名头实在是难听!
用胳膊肘戳了戳朱成矫道:“都怪你,带的什么破路!”
朱成矫听了顿时老大不乐意,“是,是我找错了路,但馊主意还不是你出的,要不是你非要去青楼见识见识,咱们能跪在这儿!”
接着又委屈愤愤不平道:“而且,我哪知道那些都是……男的啊,我见他们在门外穿的和女的没什么两样,哪知道一进去……我们两个还是个孩子啊,尤其是我,他们也下的去手!”
朱承佑有些羞愧。
要不是她见势不妙提前跑了出来,今天朱成矫的童子身算是交代了。
是她对不起朱成骄的清白。
想到厂卫救驾的时候,朱成矫满脸的唇印,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倌哄着,满眼迷离地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酒,朱承佑差点憋不住笑,心想还好,他们去的是高质量绿灯区,朱成矫暂且没有心里阴影。
两个人宽以待己,严于律人,都觉得是对方的问题,相互指责了半天。
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身着蟒袍的熟人,朱承佑迅速用胳膊捅捅朱成矫暗示他别说话了,跪直身子,垂下头数着地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