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第二日还要赶路,顾及着宁佑的破身体,冯宝川也只能抱这糟心玩意儿老老实实的睡觉。
天边还尚有零星几点。
宁佑倚在冯宝川的身上,随着马车前后晃悠,打着哈欠看着旁边被冯宝川撕烂半截如同野狗啃过的斗笠,轻叹一口气,这究竟哪里像帽子妖,冯宝川简直不可理喻。
敢怒不敢言地靠过去,抬头在他光洁的下巴上轻啄了两口,掐着嗓子呼呼吹着枕边风道:“公公,咱们把宁王赶走吧。”
枕边邪风吹的冯宝川打了个激灵,皱眉掐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浅褐色的杏仁眼道:“好好说话,要不把你丢出去外见宁王,还有你的眼怎么了?”
媚眼抛给瞎子看。
宁佑心头一梗,随后用手比划了两下:“公公你有没有那种□□?”
像这种阴狠反派必备的重要道具,她不信东厂会没有。
“没有,不过咱家可以现做。”
宁佑顿时来了精神,“怎么做?现在能做吗?”
“先抓住一个人,趁她活着把她的脸皮剥下来,之后再用药水浸泡个七七四十九天,咱家手艺好,那个被剥脸皮的人也不会死,最多以后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罢了……”冯宝川继续恐吓道:“怎么,要不要给你试试?”
宁佑连忙把头摇成拨愣鼓,他说没有那自然是不能有。
冯宝川眯了眯眼,一把抓住后退的人置于膝上,手指慢慢摩挲着宁佑的脸道:“让咱家仔细摸摸你张皮子,嗯,不错,光滑细腻,是上好的皮子,撕下来薄如蝉翼,不沾一丝血肉,这样以后你再也不用怕见宁王了……”
手指开始用力,像是已经挑好了从哪下手,冯宝川凑到宁佑的耳边森森道:“念在你伺候了咱家这么长时间,放心,咱家会让你少受苦的。”
宁佑有些好笑,立即哭丧着道:“那我没了面皮以后还怎么伺候公公,等公公有了新欢,说不定就会把我的面皮给她带,我看着她戴着我的脸和公公亲热,心生妒嫉,对她不敬,公公会不会勃然大怒的将我扔给吴允,抱着她细细安慰,而我…却在瓢泼大雨中被吴允活活打死!呜呜呜我好惨啊。”
跟在马车旁的吴允,脸色瞬间白了,谁敢打死您,您别胡说。
冯宝川被她说的心生欢喜,搂着她哑声道:“那咱家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伺候好了,咱家就原谅你对夫人的不敬之意,不会把你交给吴允。”
“唔,奴婢遵旨。”宁佑闭上眼,抬起下颌亲上冯宝川的薄唇含糊不清道。
他俩这般倒像是在偷情了。
“嫂嫂。”
熟悉的声音,诡异的称呼惊得宁佑浑身一颤,三魂没了二魄。
宁佑震惊地睁开双眼,齿间忍不住用力一阖,冯宝川当即痛哼了一声。
尝到了嘴中的铁锈味,宁佑连忙松口,就见面前的祖宗迅速皱眉缩回了嫩红的舌尖,忍不住去捏他的下巴,想瞧瞧他的伤处。
冯宝川恼怒地撇过头,避开她的手,轻吮着渗血的舌尖,心底下沉,她跟宁王究竟是什么关系?听见宁王的声音就这么慌张吗?
“嫂嫂你好,我叫宁矫,和冯秉笔是自幼的兄弟balabala。”
几个嫂嫂接连下来,砸的宁佑晕头转向,再也顾不上哄面前的祖宗,只想出去给他一后脑勺。
朱成骄这就是你现在的皇室骨气?!
冯宝川见面前人的双眸发亮,一动不动地听着那些没营养的废话,目光仿佛透过车壁,看向了宁王。
可能连宁佑自己都不知道,她如今的神色有多么怀念。
第一次…冯宝川被她无视了个彻底。
他猛然收紧牙关,面色阴沉地就要把宁佑的头掰回来。
陡然冯宝川侧头耳尖微动。
“嗖—嗖—嗖——”尖利的箭雨声破开雨幕,泛着可怖的寒光,势不可挡的直奔马车而来。
“有刺客!!保护公公!!”车外厂卫一声大喝,所有人勒马抽刀。
有道是阎王桌上抓供果,哪来的送死狗也敢在他们东厂和锦衣卫头上动土!
“铮铮铮——”利箭入木三分将马车一瞬间射成了刺猬。
冯宝川顾不及跟宁佑争论‘奸情’,大手摁下一脸懵逼的宁佑,挽手抓住射进来的黑羽箭,回手一甩,外面瞬间传来一声惨叫,抬眼杀气腾腾:“护卫宁王,杀!”
减小的雨势陡然增大,暴雨汇成瀑布,疯狂的从天而降。
箭雨未停,车内空间狭小,冯宝川护着宁佑施展不开,当即抽出腰间银铁长鞭,抱起宁佑纵身上跃,兔起鹘落落于车顶。
宁佑眼疾手快抓起斗笠戴于头顶 ,滂沱的大雨瞬间浇透衣衫,狂风吹过,冷的她更加抱紧身前温热的身躯。
厂卫和黑衣人刀戈相向厮杀起来,鲜血混着雨水,染红了大地。
压下反胃的冲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