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并没有其他人,守在一旁的护卫看见他推门,以为他要出门。
“王爷,有何事吩咐?”
谢言祯并没有搭话,守卫没看见任何人,又不可能是他们敲门。
难道是听错了。
他又折回,怀疑地四处寻觅,眼神闪过窗口,看见了一样突兀的物品。
一封信吗?
谢言祯将其从窗户缝隙处取出,又打开一点窗子,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影,手中的信却证明刚刚的响动并不是敲门声。
什么人身手如此了得?翻墙越户而来,不被人发现,就连他也未曾察觉。
打开信,里面只有短短两行字:明夜街头,恐有大乱。
谢言祯在细微的烛火之下,细细斟酌此话。因为不知是何人送来此信,自然不能判断真伪。
是什么样的大乱?与他有何关,特意提前告知?送信人是谁,是什么目的?
一切尚未可知。
虽不能完全可信,毕竟不是空穴来风,总要有所防范。
谢言祯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睡熟的人,心中惆怅。
每次有承诺予她之后,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
连老天爷都不帮他,要他做薄情寡义,不讲信誉之人。
二十二年以来,从出生起就被誉为正人君子的他,第一次做小人居然要因为一个女子吗?
真是可笑!
冬至已至,如谢言祯此前所言,这几日居然是接连着的好天气,没有骤然下降的温度,对容峤而言真是珍贵。
疲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过的她,一觉睡醒已是近午时的时辰。一夜的好眠,此时精神焕发。
房间内有一个婢子,从她醒来便开始忙前忙后,懂事乖巧,做事利索,说话也好听。
她说她是何南雪小姐支使过来伺候的,王爷未曾带其他婢女,他是过惯了军营生活的人,不喜出门时有人伺候。
没人想到容峤竟然真的会偷偷跑掉,没有一个下人伺候,也生活得还不错。
谢言祯不知去了何处,不知是不是去了太子屋中。容峤本想去见见何南雪,不久之后她将是太子妃。
给她梳洗的丫头却告知她,何南雪过后会亲自过来拜访她,容峤便耐心等待着。
“这衣服?”容峤看着丫头给她换上的衣服,心中有些困惑,她怎么从没见过这件衣服?
“娘娘不喜欢吗?那便换一件。”容峤突然的一句话,丫鬟有些无措。
“没事!”容峤轻笑,让她不用担心,接着又问:“你从何处拿来的衣服?”
“王爷走前,让手下人送来的,外面还有很多呢!”丫头如实相告,指着外头的箱子。
容峤顺着手指的方向走去,桌子上确实还有着不同的几件衣服,每件衣服都精致华贵,独一无二。
容峤心中百感交集,实在是心疼钱,这么多衣服不知要花费多少银两。
若是折算成银两给到她,可以用很久,这些钱她不知得攒多久。
“娘娘,王爷对你真好!”
小丫头自然看不出容峤的心思,发自内心地觉着二人感情好。容峤温婉笑道:“是啊,对我真好!”
小丫头嘿嘿一笑,显然听不出她心口不一。
正当她为谢言祯的如此行为心痛时,门口的敲门声忽然响起,何南雪如约到访了。
“见过王妃娘娘!”何南雪是礼仪森严的世家小姐,如今还不曾成婚,便规矩地给容峤行着礼。
容峤扶起她,仔细打量。昨夜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两人本互相不认识,若不是叶惊禾告知,她也并不知道陪着太子一同出行的女子,竟是太子妃。
而且是还未结亲的太子妃。
真是稀奇。
“总算见着王妃娘娘,心中甚喜,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如此情境。”何南雪浅笑,眼神一直望着面前的人。
容峤拉她坐下,又叫人沏茶。她还未曾用过午饭,便叫人准备着。
“你我似乎不是第一次见面。”容峤出声打趣。
何南雪先是一愣,又随即笑道:“没想到到,您还记得。原以为您忘记了,便不敢提起。”
“十几年前了,原先是快忘了,看见你便又想起来了。”容峤低下头,回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
“是啊!过了许久了。”何南雪感慨,“若不是知道就是你,根本认不出,你与小时候长得很不一样。”
容峤抬头看向眼前惆怅的人儿,与她一般消瘦,看着却比她健康有气色。
“那次见面不算愉快”何南雪又开口:“如今想来真是小孩子心性。”
容峤听着她细弱却如干脆的声音,温温柔柔,与从前一般。
她笑道:“如今再见已是缘分,不必再纠结过去。”
何南雪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