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切都成过去,不必纠结。”
一直面色沉重的何南雪终于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身子也肉眼可见的放松许多,不再紧绷。
容峤不免觉着可爱,那么久的事情竟到了如今还记得。
真是执着有趣的人。
她都已经快忘了,本来也不记事。
那年本是她的四岁生辰宴,何将军带着女儿来庆贺,原本二人年纪相仿,刚刚开始时还愉快玩闹着。
怎料到了席间,何南雪非要抢客人送给她的生辰礼,容峤当然不肯退让。
二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互相掐起架来,迅雷不及掩耳,父母也来不及反应。
那次之后,两家便很少来往,她们两人也从未再见过。
容峤伸手推开了窗子,一阵风无情地灌进,拂过她的脸颊,她难受地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时,繁华热闹的街头景象便陷入眼帘,“今夜,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去赏灯?”
何南雪惊喜于她的邀约,上扬的嘴角足以表明她的兴奋,很快面色却又凝重。
“恐怕不行。”容峤转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拒绝。“为何?”
何南雪:“太子殿下今夜早有安排,我得陪着。”
容峤理解,只是有些遗憾,如此机会日后必然不会再有。
“如此”容峤叹息,“你我便相约日后。”
都知道不可能再有以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拆穿。心中隐隐期待着,那永远不可能的一天。
有些东西或许就只能放在心里。
她们聊了很久很久,像是相识许久,无话不谈的好友,她们本来早该如此,可惜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临走前,何南雪问她,“出来这趟,可开心?”
容峤未语,只是笑笑,何南雪了然于心,亦还了一个笑容。
这次出门,容峤遇到了那么多人,每个人都不一样,让她感触良多。
她似乎遇见了两个极好极好的朋友,是真实的吧?不是虚幻的梦境?
谢言祯一直不曾出现,据说太子亦是一早便不见了人影。容峤不关心他们去做何事,只怕他晚上的时候不回。
虽然不想承认,此时此地若没有谢言祯,她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
第一次容峤出府,谢言祯带她去制衣之时,她便发现了。
她好像…没有办法很好的与陌生人相处,她很害怕,莫名的焦躁。
许是太久没有同外面的人接触,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与他们交谈。
如此,日后若真的要离开,她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