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又自顾自吃着糕点,看着门外乱成一团的样子,凯笑呵呵走了进来。“见过彧泱上神,见过藕曲上神。”转过身对着杏声,依旧满脸桃花,说:“殿下,帖子已经送出去了。”
“什么帖子?”彧泱立刻问。凯就要开口,杏声咳嗽一声,打断凯。杏声笑嘻嘻地对彧泱说:“没什么,想着白怀和骁满两人还堵着气,邀来一起喝些酒。”
彧泱转了转眼珠子,大致也知道了几分。
凯看到杏声满脸油光,觉得有些好笑,又问:“殿下,你脸上油光光的,是什么?”杏声佯装怒气回道:“关你什么事,出去。”
凯嘟着嘴,转身又被杏声喊住,把一盘糕点递上去,说:“你和雨一起吃。”凯又笑呵呵的,接过来。
见杏声满脸油光,又见一旁侍女还拿着那膏露,笑着打趣道:“殿下这是春心一动,觉得形象不配美人,也想装扮一番了吗?”语音刚落,凯拔腿就跑。杏声赶紧用手擦干净脸上的花蜜露,摸了又摸,觉得没有那么多油光了才安心一些。
藕曲说:“男孩子也可以装扮,为何不可?杏声在外那么多年晒黑了些,等养好一些,都不知道多少姑娘倾慕。”
惹得杏声羞红了脸,嘟着嘴吃着。彧泱见状,故意说:“不喜欢就扔掉吧,免得碍我们六殿下的眼。”
杏声立即抬眼看向彧泱,又不肯说什么。“唉,这花蜜露擦手还行,擦在脸上就腻了。就先留下吧,反正我也不用。”彧泱会意,又对后边的侍女说,“回头拿两罐珍珠膏来,那粉细腻,涂脸上也不腻。”
侍女应了一声,出了门,不一会儿,两罐已经放在桌面上了。
“今早忙活了一顿,也只是简单修整了些,大片大片的杏花林,中间又夹杂中其它树种,只清理了落叶,将微水上的落叶捞起来,就费了不少时候。又往几处高台亭子洗了刷了,看起来才像有人住的模样... ...”彧泱一边回想一边念叨着,杏声也没怎么听进去。
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还以为是清早,原来日头已经在头顶了。藕曲扶着彧泱往前走了几步,对彧泱说:“日后要常住,事情大多,得一件一件来,你也急不得。”
彧泱训斥道:“你这粗人懂什么,家里没个管事的人,这是什么日子?我不帮着打点,这偌大的杏花坞,连个灶台都没有。”
藕曲自然是不敢驳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杏声出了门,开朗地转过头说:“长姐,这落叶,雨一人就能扫干净,何必一群人忙忙乎乎一整日。”
“你就别再你长姐面前提那双生,她可是又要生气了。”藕曲做出嘘声的动作。
“你总是不喜欢旁人进杏花坞的,今日我带来的人都带走。等那日你来水川,挑一些你自己看得上的,就算不管自己,也管管这满园的阿花阿草的。”杏声赔笑点头,彧泱说,“眼见就要中秋了,行宫安排了未熙妹妹的诞辰,你可不能缺席。”
杏声又忙着点头,三人走到高处,往下看去,不过几处银杏挂着黄叶,其余的几乎光秃秃一片。彧泱指着某一处,说:“那儿,我记得是一片红梅,等深冬,花开了,红梅白雪的,也是一番景致。不过啊,最美的,还得等到春天,就在这亭子处,往下一看,简直醉在花中了。”
藕曲笑道:“现在刚入秋,你又想着冬春,等到了冬春,你又挂念青园荷花沁园梧桐。”
彧泱笑了笑,见一侍女慢步走来,说:“上神,膳食都备好了。”
“又是什么?”杏声笑着问道。
“见你晚些要招待好友,给你备下了。”彧泱边走边扶了扶额头,说道,“我也乏了,先回去了。”杏声和藕曲一人一边扶着,彧泱上了车轿,藕曲却没有离开。杏声知他有事要说,两人落座庭中,上了杏花酒。杏声呵退周遭,藕曲喝了一口,说:“不妨事不妨事,就是和你随便聊聊。”
仔细打量了一番杏声,心里觉得十分欣慰,又说:“想起当初见你,不过我腰腹高度,如今也是一副男子模样了。昨日夜里刚落脚,就听族长说起你,说你长大了,有些担当,也想做出点功绩来的意思。今日留下来,也是有几件事要与你商量看看,也是族长的吩咐。”
“长姐夫,但说无妨。”杏声又给藕曲倒了酒。藕曲拿起酒杯,就想喝,又放下了,笑了笑。
“就喝一口就行了,喝多了,你长姐又要发脾气。”说罢,盯着酒杯又说,“此行我与拾界族忏瑞一同巡视,途径南水一带时,听闻了些事情。本想禀告族长荒主,可仔细又想,其中蹊跷,担心贸然上书空引起议论。忏瑞与我想法相同,他定会将此事告知昊天战神,我想着先与你知会或许最好。”
杏声蹙着眉,等藕曲讲下去。藕曲见状摸了摸脑袋,笑起来,说道:“说得有些严肃了。”
杏声也放松一些。见杏声只顾看着自己,等着下话,疑惑问:“你怎么不饮酒了?你不是最爱这吗?”
杏声摸了摸后脑勺,回道:“绒狞老头不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