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与你说了这许多。”肖临看着岑简有些微红的脸庞,觉得自己似乎选了一个并不是很好的时机和地点,向岑简吐露自己内心的想法。
“无妨,你说出来,是不是好了许多?”
岑简看着眼前的男子,坚毅的外表下,内心却有这样的过往,所以他才想要护住心底那柔软的一部分。
“多谢你。”肖临终于畅心地笑了,他这么多年的坚持,不知还能不能实现,但是此刻,至少有一个人明白他。
两人回到逶迤阁,岑简看着对面房间许久都未熄灭的灯,一时也不知应当如何。
第二日,肖临恢复如常,在景雪堂请安后,便与肖定远一起出门,岑简也回到了逶迤阁,翻看自家中带来的《水经注》。
桃夕见岑简如此专注,不免好奇:“姑娘,这些书你在岑府时便翻看了许久,怎么还要看?”
“温故而知新,常看常新。”岑简笑言,她记起昨晚肖临所说的,不知《水经注》中可有记载。
桃夕也不明白,自家姑娘嫁入威北侯府后,有一些变化,哪里变了,她也说不好。算了,不要想这么多,姑娘自有她的道理。
桃夕为岑简续上一杯茶,便静静站在岑简身后。
屋门被打开,丹云哈着气从屋外进来。
“丹云姐姐,你可回来了。”桃夕见到丹云,上前一步拉住她。
“一早上做什么去了?”岑简笑道。
“丹云姐姐说要出去,我便让她帮我带了西斋铺子的果仁饼,姑娘,你可要尝尝?”桃夕满眼星光。
“给你带了。”丹云从身边的食盒中拿出了几样点心,“姑娘,我也买了些云片糕,姑娘尝尝。”
岑简拿起一片云片糕尝了起来,软糯好吃。
“你这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买吃的?”岑简记得丹云向自己告假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姑娘,前段时间你安排我做的事情有了眉目。”丹云拿出几张纸,递给了岑简。
桃夕将手中的果仁饼放下,不明所以地看向岑简和丹云。
“姑娘安排丹云姐姐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整日跟在我身边服侍我,这些事情自然只能丹云去做。”岑简笑着接过了那几张,每一张都细细看着。
桃夕见自家姑娘说得也对,便不做声,看着岑简。
这几张纸上写的内容都大差不差,全是一些药材的名字。
“你可问过那些掌柜,这些方子有什么问题?”岑简放下纸张,看向丹云。
“姑娘,我问过这五家药铺的掌柜,他们都是城中数得上名的药铺,我瞧着他们写得药材都大差不差,想来是可靠的。”
丹云继续回道,“这些掌柜都说橘香里只有橘皮、侧柏叶,能够安神,日常点香也并无不妥。”
岑简点点头,苏沐若是想要加害自己,不至于愚蠢到先给自己提示,又明目张胆在给自己的东西里面掺入其他东西,更何况她没有理由要伤害自己。
“另外一个呢?”岑简问道。
丹云看了眼岑简,又瞧了瞧桃夕,“另外一个,医馆的掌柜们都说,里面掺入了柳叶汁,长期擦到脸上,会红肿,严重还会脱落。”
“什么?”桃夕惊呼一声,“什么东西混入了这些?”
岑简也是惊讶,没想到闻一轩的礼盒中真的混入了这些东西。
“姑娘,您瞧该如何?”丹云看着岑简的脸色问道。
“丹云,你去打探下尤府、沈府家的三姑娘和二姑娘近日可有什么异常?”岑简沉声问道,“你再去闻一轩,看看可有尤府、沈府的人最近去,去做了什么。”
“是,姑娘。”丹云答道。
此刻,桃夕似乎也明白了几许,“姑娘,难道是,难道苏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桃夕怎么也不敢相信,与自家姑娘那么要好的程大姑娘,竟然会背地里干这种事!气愤,实在是太气愤!
“姑娘,要不要去告诉世子?”丹云问道,但是她看岑简的脸色,似乎并不在意。
“先不急,你且打听清楚这两件事再说。”岑简面上平静,这个结果她有猜到,只是真相果真如此么?她内心还是不愿相信程茹清是这样的人。
肖临晚上回来,岑简还在逶迤阁的正屋中看书,见肖临走了进来,岑简放下书卷,“世子可用过饭了?”
“与父亲在军营中吃过了。”肖临看着岑简放在桌欠的书,“怎么又读起了《水经注》?”
“想看罢了。”岑简道,“边境的事情,你都安排妥当了?人也要撤回来?”岑简记得昨晚肖临说过,今日会将边境的事情彻底想好。
肖临点头,“我与父亲谈过,边境现在的境况不适合继续留着肖家的人。”
“可是他们撤回京中,也是颇为打眼。”岑简说道,“不如就近蛰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