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肖定远早朝回来,面色不虞,未去军营便回了威北侯府。
“侯爷怎么这么早回来了?瞧你脸色不大好。”刘夫人上前为肖定远解下外袍。
“临儿呢?可在府中?”
“临儿一大早请完安便出去了,这个时辰应当还没回来。”刘夫人看向肖定远,“侯爷,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么着急找临儿?”
“若是他回来了,让他来找我。”肖定远抚着胸口,“许御医开的药,煎一副给我。”
“好。”刘夫人答应着,扶着肖定远回到房间,让李嬷嬷吩咐下去,为肖定远煎药,让门房告知肖临,回府后速来侯爷这里。
肖临申时二刻回府,还未回屋换身衣服,便被管家拖进了刘夫人处。
肖临给肖定远和刘夫人请安,并问道:“父亲今日怎么没去军营?”
“你父亲身体有恙,你莫要气坏了他。”刘夫人向儿子使了眼色,猜到肖定远有话要问肖临,便对他们说道:“今晚都在这里吃吧,一会儿我叫简儿也来。”
说完,刘夫人便去张罗晚膳。
“父亲找我,出了什么事?”肖临猜测,大概是边境有消息了。
“今日早朝,边境来报,南平王查找到了金渊族偷练兵卒之地,并趁机捣毁,圣上颇为高兴。”肖定远披着衣服靠在床边。
肖临听后并未作声,此事已在意料之中,如今不过确认了这点。
“南平王又立功一件,父亲不是早就料到了。”肖临笑着,言语中并无不满,他倒想知道,接下来边境之地要如何处置。
“圣上确实大喜,要嘉奖南平王。”肖定远看着儿子并无怒色的脸,“你暗中帮了南平王,可这奖赏却没有你的份,你不怨?”
肖临淡然一笑,“父亲,你知道我从不在意这些。”
肖定远点点头,这个儿子,他是了解的。
“父亲可还有别的事?”肖临察觉肖定远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
“今日朝中因着边境之事,还发生了一件事。”肖定远看了眼儿子。
“吏部侍郎尤成然主张好好褒奖南平王,南平王战功了得,在边境不过数月,便捣毁了他们的练兵地,让金渊族兵力损毁大半。”
肖临听了,眸光一沉,这话听着是明面是在赞扬南平王,暗里却似乎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南平王才去多久,就能捣毁如此重要、隐秘的地方,怕不是碰巧?
第二层意思,若真不是凭南平王的实力,那么父亲与我在边境驻守多年,才不过今年平定了部分叛乱,父亲与我,不过尔尔。
肖临哼笑了一声,这话不管是哪层意思,尤成然的态度都很明显了。
“父亲以为呢?”肖临看向肖定远。
“你在边境的人手,能撤回来都撤回来吧。”肖定远闭目养神。
“父亲。”肖临喊了起来,他不是没想过这点,只是为何这般快?
“尤成然说那番话,或许不止是他的意思。”肖定远睁开眼睛,“圣上虽然没有表态,但是看情形已经心有疑虑了。”
肖定远想起李益今日在朝中的那番话语:“今日边境捷报,确实可喜,这是自威北侯边境而归后的第一个好消息。朕定当要好好奖赏。尤爱卿,你说该如何褒奖?”
李益看似询问尤成然,但是这意味如何不明,尤成然自然是“圣上英明,圣上裁断”。
若说李益对南平王能这般速度地拿下练兵地一点也未怀疑,肖定远是不信的。
当年李益能坐上皇位,除了肖定远的一部分原因,更多的也是因为李益心思缜密,有谋略,坐上皇位后的李益,更甚于此。
“父亲,您还是觉得...”肖临话未说完,便见肖定远摇摇头。
“坐到那个位置,要想长久,必定要思量许多,我们身为臣子,做好本分。”肖定远认为,李益即便因为身份原因,对他还是留有几分真心。
“临儿,不管是哪种情况,边境的人不能再留了,线要断了。”肖定远看着儿子,“我知你心中所念,如今并非好的时机,一个不好,便是要命的决定。”
肖临自然是知道父亲所指,“父亲,我知道了。”
这一顿晚膳,气氛并不欢快,岑简也察觉到了肖定远与肖临之间沉闷的氛围,岑简便低头吃饭,并不言语。
“简儿,你尝尝这个鸡丝如何?”刘夫人见状,为了缓和气氛,夹起一块凉拌鸡丝,放入岑简的碗中。
岑简接过,轻轻咬了几口,“好吃。”
“你再尝尝这个。”刘夫人又夹了一块排骨放入岑简的碗中。
岑简这才发现,今日桌上的菜肴荤腥多了起来,不禁看了眼肖临。
肖临感受到了岑简的目光,也只是挑了下眉,继续吃起来。
“临儿说,近日菜肴寡淡,我便让小厨房做了这些,临儿说你对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