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刚过,南瀹堂这边邀着危雪戟来品茶。
老太太陪着做了半个时辰,精力便有些不济,便去休息了。
堂中便留了姜氏和危雪戟。
“没事,我先走了!”他喝完了茶,便准备出门。
“雪戟哥哥!”姜氏娇弱地唤住他。
他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过两日,我便准备回家了。”她站在灯下,泪眼盈盈,看起来可怜见的。
“那日之后,面对着满府非议,我已经无脸再待在这里了。”她抽抽噎噎落起泪来。渴望着对面之人能宽慰几句。
危雪戟难得换了一副表情,开口道:“这里无人敢非议你,且安心留着。”
“就算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始终不过一个外人罢了。”她擦了擦泪,一脸幽怨地看着危雪戟。
他皱了眉,只感觉这房中的炭火烧得太暖,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是我的表妹,怎么是外人?别胡思乱想了。”
他已经极富耐心地安慰道,说着便准备出门。
“表哥,你别走!”姜氏看着他迈出门去,着了慌。
本想着这夜交藤能马上起了作用,却没想到他的意识还是清醒如初。可还有什么理由能把他留住?
“我头疼。”她手上按着太阳穴,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难受就去找个郎中来。”他直言道。
"……”姜女被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指着他能怜香惜玉,扶一扶自己,到时候就水到渠成了。
这一包夜交藤的量,不是说分分钟能让男子意乱情迷么,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起作用?这东西莫不是骗人的?
最终留无可留,姜氏毕竟是闺阁中的女子,拉不下脸去扑倒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危雪戟走出了这院子。
他阔步来到院中,只觉得身上微微发热,明明寒冬腊月的天气,怎么竟有几分春天的味道?
路过东厢,看到烛光还亮着,便走进去问安。
进了房门,看到程清念忙着服侍,十分妥帖,哄得母亲喜笑颜开。
他口干舌燥,不知怎么的目光就不自主被她吸引了。注意到她今日一身浅粉绣着合欢的莲裙,心中不禁泛起涟漪,无意间瞥见她斟茶时候露出的一节玉臂,这身上也越发燥热起来。
眼看着身体越发难受,便匆匆告了安出来。
“你也跟着去了,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好忙的。”危夫人也推了程清念一道出来。
女子刚一走进,他鼻间全是女子身上的清甜香味。今日真是古怪,这嗅觉也灵敏多了!
危雪戟抿着唇一言不发,脚下生风,很快就将程清念落在后头。他怕,那种女子的气息让自己越发口干舌燥,意乱情迷。
他回了客居,忙不迭在浴室,浇了两桶凉水,又连着灌了两壶凉茶,才稍微抵住了一些燥热。
但随着药效不断显现,他全身潮热发红,那胸膛有着一股子火气随时要涌出来,这下半身紧得发疼,浑身上下竟然止不住抖起来,头上、身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看着情形,四海也慌了神,连赶着要谢三思去找大夫。
四海三思一直跟着主子多年,见过他枪林箭雨中闯过来的,哪怕受再严重的伤,疼得厉害也闷声不吭,今日必然是突发什么恶疾,严重如此。
三思拔步就要去外面请郎中。
四海想到天色晚了,恐怕请大夫也来的不及时,急道,“快去把程小姐请过来,让她先给主子瞧瞧。””
程清念听闻君上罹患恶疾,又见这谢三思难得着急的样子,也不敢耽搁。来不及换寝衣,急忙罩了一件斗篷,圾着鞋便匆忙赶去。
却见到那人上身半靠着床榻,赤着身子,浑身是水,显然又冲了几桶冷水。浑身上下氤氲着水汽,眼睛腥红,喘着粗气,看着也着实吓人。
她伸手探了探额头,滚烫。
“君上可有服食什么东西?”
略凉的手一激,危雪戟一个激灵,那麻酥的感觉如电流激得身体一颤。
伸手去拦触在额头上的手,但是指尖一触那冰肌玉骨,又是一阵酥麻战栗。
疯了,真的是疯了。什么东西感觉已经控制不住,要从身体冲出来。
危雪戟抬起猩红的眼睛,那眼神仿佛看着一个猎物一般,随时要将人吞吃入腹。
程清念也不免有点害怕,连连退了几步:“君上,我去叫人帮忙。"
话说这便转身欲退。
还没迈出门,便听得一双手哗啦从她后边将门合上。她一惊急忙转身,那具巨大躯体极速将她抵在门上,双手撑在她脑袋上方,将她困在里面。
“别去。”他咬牙艰难出声,双手青筋暴起,显然是难受极了。
“但是……”
他猛吸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