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楚软软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陆时野收了碗,掏出帕子擦拭她唇角的汤渍,起身脱着身上的外衫,“瞧你这精神十足的样子,怕是心口不疼了,既然好了大半,时辰不早了,一同歇下吧。”
“……”
楚软软险些要将银牙咬碎,捉着衣襟往里侧挪了挪,生杀大权在他手里,她无可奈何,只能逆来顺受,由他予取予夺。
“这是做什么?”
“不是时野哥哥你说要一同歇下……”楚软软睨了他一眼,脸皮涨红,越说越没底气。
陆时野瞥了一眼她干瘦的身子,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欲色,只不过这般的小人儿委实经不得折腾,等他将她养的白白胖胖,再行鱼水之欢。
有了这个心思,他嘴上难免要逞强,端的一副兴致缺缺的姿态,“莫说你正伤着,哪怕你好端端的坐在这里,陆某都没有饥不择食的兴致。”
楚软软低头扫了一眼似是宫墙般平坦的身躯,一时喜忧参半,怔愣片刻,到底还是欢喜占了上风,盖着衾被舒舒坦坦地睡下。
细心地拉上床幔,陆时野取来备用的软枕,褥子和被子铺在贵妃榻上,曲着腿斜倚在榻上凑合地对付过今晚。
油灯的芯火与冷雾交缠轻漾,楚软软埋在被子里依稀能瞥见骤明骤暗的光火浮动,眸底遽然一热。
老宫娥陪伴了她六年,她早就不怕黑了。
不过一句骗他之言,他何须放在心上?
“时野哥哥……”
“我在。”
“有时野哥哥在,软软……软软不怕黑了。”
“嗯。”
尾音初落,屋内的灯火泯灭,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