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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好戏(1 / 2)

屋内光线寥寥,宛如暗无天日的牢笼,陆时野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四下寂静无声,紫依心如擂鼓怦怦然,垂首蹙着眉深思,指腹不断摩挲着衣摆,好似这般就能缓和心头的慌乱。

这位公子既然能查到这么多的事情,要查到那位安意姑姑怕是早晚的事情,她能拖这位姑姑下水,却不能牵连九公主。

至于那条密道,连她这样愚笨之人尚且能发现,遑论这位无一不精通的公子,倘若有心去絮芜宫里稍一搜查就能寻到。

她若是隐瞒下此事,他日这位公子查探到,必然会怀疑到九公主身上,到时纵使她们想要辩白脱离干系,怕是难上加难。

坦白是一定要坦白的。

唯一难以揣测的是这位公子究竟是故意诈她,还是真的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

思及不同寻常四字,她如同拨云见雾,立即了然。

紫依收回思绪,揉了揉发冷的双臂,“公子可是要问除了这纸上面所记录的,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是。”

有些问题她原是不该问的,或许问出口她会命不久矣。只是波及到身世凄苦的九公主,她犹豫再三终是做出决断。

紫依颤着声音问,“公子是否是发现九公主的手有异样才起了疑心?”

陆时野默了默。

软软手上起疹子的缘由是水芙蓉的汁液与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涂抹的毒药抗衡。

这种毒药药性极低,不间断涂抹能保数十年平安无事,倘若中间中断,深入骨髓的毒素会让人的皮肉在里面溃烂。

或是生不如死了结性命,或是咬牙忍下多苟活几日。

若不是他发现,大抵再过十几年,软软就会没了性命,或因间断用药提前身死。

良久,他应了一声,“是。”

一时屋内复而寂静无声。

紫依不说,陆时野便耐下心来不问。

想通以后,紫依对着陆时野那处俯身盈盈一拜,“奴婢知晓说了公子想要知道的事情后,公子不会再留奴婢的性命,但请公子放过先前奴婢身边的宫娥,还有……善待九公主。”

陆时野缄默不语,杀不杀她,要看软软留不留她。

紫依自是知晓没有同他讨价还价的余地,她们身处摄政王府,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死了两位不知姓甚名谁的宫娥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公主,对皇室而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请公子应允。”

陆时野心说,好一个渊清玉絜的宫娥。能为软软求情的人,应当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倘若软软不喜欢她们,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们自个了解性命。

“好。”

“奴婢谢过公子。”紫依旋即又是一拜,直起身子接续叙说,“絮芜宫里有一条通往荣太妃宫里的密道。”

“遇见公子的前一晚,有一位唤作安意姑姑的人来寻九公主,说要带九公主偷偷去见荣太妃。九公主高兴的去,一路哭喊着回来,后来甚至想要溺死自个去陪她薨逝的母妃。”

“奴婢伺候九公主脱衣沐浴时,瞧见她衣襟里揣着一盒香膏,奴婢猜想,或许就是那盒香膏让公主手上起的疹子。”

陆时野冷不防想起昨日软软抱着他,梦呓着求他别离开,原来是把他当做她薨逝的母妃了。

他眸中森意寒寒,她的母妃不值得他的傻软软哭。

死了倒也干净。

他无声走到紫依身畔,“留在这里等喜乐和安康回来,让她们安排你们住下,明日一早再去伺候九公主。”

紫依愕然,这是不杀她了?

她又惊又喜跌坐在脚掌上,周身因喜悦松弛下来,她抑制不住又哭又笑,方才险象环生,她真以为活不过今日了。

陆时野出了门,要去午宴上看热闹,从宫里赶回来的寄安匆匆来报,“公子,人来了。”

他遥望着远处的午宴,“好戏要开始了……”

两人来到席面上,选了僻静一处静静观望。

五皇子一路怒火中烧赶来,梗着通红的脖子四处扫视,把瑟缩在尚书府五小姐身后的沈芙一把揪了出来,不留情面地捏紧她脖子后面的软肉往外面拖去。

贵女被这一处动静吸引,视线紧紧黏着二人,一副要看热闹的架势,不时有人嘲笑,有人窃窃私语……

唯独没人上前劝和。

五皇子寻了稍远处的一座假石山洞,推着沈芙进去,口中厉声唾骂不绝。

手掌因着愠怒落在沈芙脸上,一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贱人,我还没死,你就想着勾搭别的男人。”

假石山洞离一众看客算不得太远,故而这般故意弄出来的动静在场的人能听的一清二楚。

不久就传来沈芙微弱的哭声,求饶声。

五皇子势要她出丑丢脸面,又似是要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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