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晓这些真相之后,沐德很是浑浑噩噩了几日,并非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她难过到身体不适的地步,而是她觉得在一瞬间,自己的整个世界如同黑白颠倒一般的遭到了重创。 简而言之,就是沐德已经不能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了。想想人人本该以皇权为重,只是如今这皇权的后面竟然有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这又该如何让人接受呢? 沐德以前虽然觉得苍蓝城府很深,只是她总想着苍蓝是一位为天下人着想的好皇帝,有一颗为臣民着想的帝心,加之他又是自己的夫君,这才一直跟他一起去与那宰相大人厮杀。 只是到了如今,沐德却发现,原来苍蓝也同样是一个手段狠毒之人,更是可以对那般人间惨状视若无睹之人,而她竟然为了这样一个人而与人搏斗,时至今日,想想过去,沐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是都是错的了? 如今的她,甚至觉得辅佐苍蓝简直与助纣为虐无异了······ 却是着实无可奈何啊!沐德手里还拿着刚刚送到的战报,京兵已经抵达苍中战事区了,正在与苍中兵人们并肩作战。而原军留在大京的人马见临阵换帅,果不其然同时向大京城墙又一次发起了进攻,好在自己的父皇想的周全,提前派人又从润月叫了援军,这才没能让原军的诡计得逞。 不过,听说御守似乎受了些轻伤,虽然无碍,却也是见了红了。 此时此刻,沐德眼含热泪,她想着那些被制造出来的【不人不鬼】的【脏东西】们,又想想自己在前方镇守的两位哥哥,加之无数奋勇拼杀的兵人们,恨不得能瞬间制造出一门威力无穷的火炮来将那原军全数清退,便就从此再不需要那些可悲的【鬼怪】,也不需要自己的亲人去以命相博了。 只是,那样的火炮并不存在······ 于是沐德便又开始振作了一些,比起同情那些被制造出来的【鬼怪】,她还是更在乎自己的亲人的。比之要失去至亲,此时的沐德更是觉得不如就用一用这些【鬼怪】吧,否则的话,想是会有更惨重的伤亡出现,而那不也是一样的凄惨么? 因此当苍蓝说要将那些【鬼怪】运送去发生战事的城墙作战的时候,沐德并没有反对,还顺从的去与准备负责运送的军官传话。之后,苍蓝并沐德在静思殿接见了驻军营的副将。别的不说,沐德猜着这人是苍蓝找来的,该是对于这些事情早就已经了解过,所以便已经决定要他作为这次运送【鬼怪】们的人选。 在静思殿,那位副将进门先行一礼,待起身后便听苍蓝将事情给说了说。他听到之后并未有一点惊讶,在旁看的沐德也就此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了然的想道:果然这满朝文武中有不少人心里对此都是有数的,随后才又听他说道:“启禀陛下,臣将‘东西’送到前方此事并不难,只是有一事臣不免有些顾虑,想事先问一问陛下。” “副将军请说。”苍蓝开口道。 “臣之前因为在驻军营里当差,对于前方传回来的军报均是看过了的,而苍中与原的路势图更是烂熟于心,只是因为今日陛下提及要运送那些‘东西’作为兵器去攻击敌营,臣不免有些不安,要将这些东西从城墙上扔下去做炮弹用是可以的,只是若要他们直袭敌营,只怕是会有些困难在的。” “哦?此话何意?” 那将军想了想,才接着说道:“据萧敢将军军报言,原军想是早已经计划要在苍中城门外做久攻之战,便就除了驻扎了一座军营外,还命人搭建起了一座临时的城墙。他们带了工匠,手艺甚好,而到如今已经是垒起了不小的一面墙,加之重军驻守,若要仅让这些‘东西’跑进去,那定然是不可能的。而若要己方兵人去投送,那便就等同于是与那些‘东西’捆在了一起,想是去了也是必死的。这般看来,岂不是要更加伤亡惨重了么?” 此言一出,便让沐德立马皱起了眉头,而苍蓝也在一旁低头沉思,半天才又抬头问到:“那敢问将军,可有解决之道?” 那位副将才说道:“若说解决之道,也只能是命一路队伍另寻一条辟径到敌人后方去乱他们的阵脚,或者是直接将这些‘东西’偷偷带入原朝庭的都城内去制造混乱,让那原朝庭乱到不得不将兵人们召回去,才能让咱们苍中的城墙由此解脱了呀!只是这事情本就是十分困难的,此前因为在边境处一直有原军驻守,我军兵士被严加提防,因此鲜少有人到过原朝国土去,便就不能知道去那原廷都有哪些路线了。陛下命臣押送着这些个东西,却若是不能知道些路线的话,该是一出去就要被捉,到时候便就是拼死让对方伤亡,却也是难以撼动原军的呀。” “路线·······”一提及通往原朝庭的路线,有些久远的记忆瞬间就涌上了沐德的脑袋,她想起了早前自己与魏令通信的事情,还有那时候,自己的下人长信等几人给自己曾送来过描绘了去往原朝庭道路的一路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