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被沐德激动的拉着手,躺在床上微笑的看着她,然后问到:“战事如何了?可让殿下心急了?”他因为才刚刚苏醒过来,声音还虚弱着,不仔细听几乎要听不见的。 不过沐德此时可真是兴高采烈,就好像是饿着肚子的幼崽终于看见了叼着肉回来的母狼一般,一心一意专注的看着苍蓝,想来就是他说话的声音小到让人听不见了,沐德也能从他的眼神和口型中辨认出是说了什么的。因此她干脆地回道:“回陛下的话,因为前方事急,陛下又迟迟未醒,臣妾实在是不敢耽搁,便斗胆向大京送去了一封求援信。后又因萧敢将军请命出征,臣妾便就让他带着都城的十五万兵力先出发去前方了,只盼着能拖到陛下醒过来呢。陛下·······臣妾这般做法可是妥当的?若是陛下觉得不妥当,趁着萧敢将军今日才刚刚出发,要改命也还是来得及的·······”说完,便十分不安的看了看苍蓝。她还从来没一个人决定过这么重大的事情,因此此时可希望苍蓝能给她些话来引导,便就是一个肯定的点头,也能让沐德的心里踏实不少。 而苍蓝也真的就让她安下心来了,苍蓝说道:“殿下这般做法甚是妥当,孤心甚慰,盼望萧敢将军能顺利抵达前方,并为孤与殿下带来一场大胜。” “是,陛下这么说,那就一定能旗开得胜的!”沐德笑着回道。 五日后,沐德终于接到了御勇的回信,信中说原朝庭大概是带了二十万军队扭头去了苍中边界地区,而大京城下还驻守着二十万大军,只是目前还没有动静,说不定是想着苍中城门易攻,等着合围了他们呢。而此外御勇还说,他已经去信到大京都城,因为他这里距离苍中边界是最近的地方,若是父皇同意增派援军到苍中去,那么还是他带兵前往是最为便捷的。他已经建议让御守过来与将军一同守城,他自己打算亲自到苍中来做援军的。只是想是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得到答复。 这些年来沐德虽然一直与母妃通信,并时常给父皇寄去家书,却是几乎与那几位哥哥都没了联系。一来是因为沐德已经出嫁了,她们兄妹之间所存在的利益纠葛日渐减少,而若是仅仅寄信去闲话家常,这也未免让人觉得奇怪了些,他们兄妹便就是在一起的时候,也没那般热络过。 便就是御守,这些年也就偶尔随着母妃的手信寄来只言片语,听说他已经出宫建府了,封了爵位,目前连王妃都有了,便就是母妃也就是偶尔将他叫进宫里闲聊几句,而之后他去了前线作战,则更是言谈极少,也就是之前念嫔娘娘没了,这才让御守的心又收回来了一些。 只是沐德与他们到底已经分别太久,又各自年龄见长,本就见不到面,便就是去信一封心里都透着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与他闲话畅谈了·······或者说,因为她总忍不住要考虑其中的利益牵扯,而让那一腔的想念与心里话,却终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说出口而又不显得怪异了。 她心里可真怕御守和几位哥哥都因为她已经是位出嫁公主而与她生分了,自己便更加不敢上赶着去凑,只怕落个冷遇,不知道会多伤心呢。 这般揣揣不安的又过了半个多月,萧敢派人送信,说是原军已达,并开始攻城,好在他们出征出的及时,此时已经赶到了前方,并且成功守住了城墙·······只是目前已经出现了不少的伤亡,希望能增派些郎中过去救治伤员。 对此沐德与苍蓝当然不说二话,立马就召集了一群郎中的队伍去往前方城墙处。此时苍蓝的身体已经见好,虽然还不能坐于朝堂之上,却也能有些精力与沐德共议朝政了。他听闻萧敢带军守住了城墙,立马就高兴的笑出了声,随后对沐德说道:“等着萧敢将军回来,孤可要亲自迎接他的凯旋之师!也亏得殿下及时下了出征令,否则的话,苍中此次可真要遭受大劫掠了呀!”对此,苍蓝似乎感到有些后怕,他颇有些感慨地说道:“都是孤太不争气了,真是有愧先祖。” 沐德见他有些失落,便赶紧上前安慰道:“陛下这是何出此言呀?陛下要是这么说,可就让臣妾惭愧了,臣妾可是陛下一手教出来的,若是没有陛下的英明,如今又怎会有臣妾的功劳呢?并且陛下也不过是收受了身子的拖累,那也并非陛下之所愿,陛下又怎能因此而自责呢?臣妾看······陛下万万不可这般忧思过重,还是好好将养着些,才真是苍中之大福气呢。” 苍蓝看着沐德,苦涩的笑了笑,他自嘲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殿下这般安慰孤,孤也只能如殿下所说,好好将养身子才是。······只是这段时间,还是要劳烦殿下辛苦些了。” “只要能让陛下身子好些,臣妾就是再苦再累也都是值得的!”话是这么说的,沐德也真是十分操劳了。她每日一个人去上早朝,随后将奏折搬到归心居去,在苍蓝身边处理奏折,还要将奏折念给苍蓝听,随后再做批阅。等着将奏折处理之后,她还有内廷的事情要整理,一边又要侍候苍蓝,真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