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当初可说好:
“第一个儿子和第一个女儿跟你伏家姓;
“后面的孩子都跟我姓。
“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商扬急急地说道。
“第一个女儿是绾儿,第一个儿子是鸿烈。
“鸿烈难道不该随我姓‘伏’?”伏夫人笑道。
“夫人,你是不是忘了……
“我们还有个大儿子,他生下来就没了。
“鸿烈是第二子。”商扬吞吞吐吐。
伏绾皱了眉。
府上皆知,她那出生三天即夭折、连名字都没起的弟弟,是夫人的平生最大的心病;
下人们、乃至伏绾和伏家亲戚,都小心翼翼的,刻意不提起这事;
连横死在暗巷的冯姨娘,面子上都知道不拿这事说嘴。
可商扬倒好,为了给孩子争姓氏,大喇喇揭开妻子的伤疤。
“哼,妾身哪敢忘!
“我不但记得那孩子;
“还记得那孩子刚死,你非但丝毫没有难过的样子,还一脸得意;
“说我以后生的孩子都得跟你姓‘商’;
“还记得那孩子还没下葬,你就和冯氏那小贱人鬼混在一起;
“还说我欺负她,影响了她肚里的野种!”想起夭折的孩子,伏夫人不免落泪。
“你别整天把‘贱人’和‘野种’挂在嘴边;
“都是女人,嘴上积点德。
“尤其是好好,她现在贵为公主……”商扬以为自己占了理,又得意了起来。
伏夫人只是笑笑:“既然侯爷这么心疼那贱人和她下的贱种,不如把鸿烈还我;
“再把贱人找回来,让她多给你下几个别的男人的小贱种;
“想必侯爷一定不会介意,孩子不是自己的吧?
“反正侯爷一向如此:
“亲生的孩子看不上,对野种百般关怀。
“侯爷有拿当初的约定说事的时间,不如找大司徒和司刑寺卿问问:
“赘婿的孩子,到底该跟谁姓?
“看人家理不理会你口中的‘第三个孩子起就该随父姓’的约定!
“侯爷若非拿约定说事,那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我想问问,那孩子起名没?
“每次找你给孩子起名,你都推三阻四,说‘连男女都不知起什么名’。
“既然夭折得早,又没起名,如何占了随我伏家姓的名额?
“今天就是你商家列祖列宗来了,一齐站在这里;
“鸿烈也得跟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