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军营,众人欢腾。
大名鼎鼎的踏白军居然大部分折损在水里,一场吓人的攻势刚刚展开就已经结束,消息传开,从上到下的对敌信心大大提升。
踏白军残兵退走,天道军归营,一众将官聚集,庆贺新胜。
“以为踏白军多厉害,还想跟他们交手呢,没想到他们连河岸都上不了,真是遗憾。”
“我跟兄弟们都做好了死战的准备,结果愣是一个上岸的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木筏不是散裂了,就是翻沉了,一堆一堆地掉进水里,有些连扑通就没扑通,直接消失在河里。可惜啊,俘虏也没抓到。”
“谁说不是,我还带着兄弟们沿河追木筏呢,追着追着木筏就没了。你们是没看到他们在水里的样子,那怕的啊,有些人根本不敢睁眼睛,还有些吓得大喊大叫,哭爹喊娘。”
“早知如此,何必下水找死。”
“可能他们真以为木筏能坐人就能过河,真是太小看这条河了。渡河前也不想想,我们为什么没在河上面修栅栏,不就是因为水流急,拐弯的地方还多吗?”
“控制不了方向,他们怎么敢渡河的。”
“可能他们以为木筏跟船差不多吧,哈哈哈...实在好笑。”
见众将有些忘乎所以,刘安很快制止了他们。
继而说道:“这一仗能赢,是因为我们占据了地利,跟两军真实战斗力没有太大关系。鄂州驻军的实力不容小视,别以为侥幸赢了一两次,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们可以胜很多次,但不能失败哪怕一次,败一次防线就会崩溃,即使退回岳州也无法立足。”
“王俊不会打仗,董宪太急,这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若是他们没问题,我们很难跟他们正面抗衡。”
“这次董宪渡河失败,回到大营之后,他们很可能调整作战方案,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再想办法渡河。真让他们找到方法过了河,这仗就不好打了。”
“大家都想想看,假如你们是对岸的敌军,你们会怎么过这条河?”
刘安的问题抛出,话音一落,众将很快安静下来,开始静心思索这个问题。
......
陆水对岸,鄂州驻军大营。
败于陆水,军心士气丧尽,无可奈何,董宪带着仅剩的一千多残兵回到营里,感觉没脸见人,闭营不出。
从武昌都督府来的何大人派人连催两次,他才黑着脸来到中军大营。
何大人穿一身红色官服,坐在主位,看着垂头丧气走进来的董宪,他强忍心中怒火,没有出言嘲讽。
“何大人恕罪。末将惭愧,未能如期攻下敌营。”董宪抱拳低头,言语恭敬。
何大人仅仅看了他一眼,口中道了一个“坐”字,便不再多言。
赐了座位,知道何大人并不怪罪,董宪如释重负,谢过之后,赶紧在郝晸身旁坐下。
他刚落座,郝晸便转头问道:“董兄,听说你这次出去不太顺利?”
“何止不顺利,简直是损兵折将......”
提起此事董宪就伤心,随即向他倒起苦水来,“我还是太小看这条河了,在营外看着河水流的不快,没想到真等木筏下了水,才发现那速度快的没法控制,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
“我就说不能操之过急,要先等船工来,造好船才能渡河,难道你小时候没坐过木筏?”郝晸意有所指。
董宪被问的无话可说,顿时沉默不语。
赵秉渊始终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大人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来回扫视,见他们士气低落,毫无战意,忽然开口道:“董将军之败,也没什么了不得,不过只是损兵一千多人,你们便如此灰心丧气吗?”
“郝将军,你告诉本官,对面一万贼寇,你需要多少兵将才打得过他们?”
郝晸想了想,而后恭敬回道:“如果是正面作战,末将只要两千人就能将贼寇杀败。但如果过不了河,给末将一万人,甚至两万人都没用。”
“赵将军,你需要多少人打得过贼寇?”何大人转头又问。
赵秉渊道:“排兵布阵,正面开战,末将一千人足以能将贼寇击溃。如今大河相隔,末将无能为力。”
听到两人几乎同样的回答,何大人脸色一变,“万大人催的急,造船工匠也不一定会来,本官没时间等你们造船。本官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怎么渡河,本官只要结果。”
“再给你们三天,如果三天之内,你们还不能拿下蒲圻城,兵进临湘,就等着万大人问罪吧!”
三天?开什么玩笑!
三人顿时急了,郝晸急道:“何大人,你也看到了,河水真的很急,没船将士们根本过不了河啊!”
“董将军刚刚渡河失败,损失惨重,已经影响全军士气,如果再强行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