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边月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探下去开始,放眼望去,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好像是在看疯女人一样地看着她。
“她……她的手……”
说话的人握住自己的手指,打了个冷噤,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我认识的边月,可不是这般大胆的人物,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大胆?你说的也太委婉了吧,这已经不能用大胆来形容了吧,这是……这是……”
她也形容不上来,只道是寻常闺秀,怎么会有胆量触碰如此面容可怖的‘人’?也不怕沾染上晦气!
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变大,有人开始忍不住质疑边月。
“祈王妃,你说他还活着……你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这人分明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边月耸肩,回应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来摸摸。”
!说话的人脑袋顿时缩了回去。
“祈王妃,若你说的是真的,你倒是让他起来啊?”
她话音刚落,身边的官家女子们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她们可不想真的瞧见这一幕。
边月笑了笑,眼神意有所指地滑过柯齐舞的脸,随即对秦之珩勾了勾手指。
“阿珩,上回你送我的那颗龟息丸可还有剩下的?”
从狩猎场回来之后,秦之珩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本本地说给了她听,包括如何利用龟息丸假死,使得濯棉他们一众人成功逃脱。
“嘿嘿,我的那一颗随手给了这小太监,已经没了。”边月冲着他眨眼,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秦之珩看着她飞快驶过的眼色,很快就明白她的用意。
旁人却不解,包括秦玉嫣,“你说清楚,什么是龟息丸?”
边月接过秦之珩递过来的褐色小药丸,对众人道,“大家看,这就是龟息丸,此药丸能让人在将死之刻保留最后一丝生机,只要及时地服下另一颗,很快就能醒过来,只不过我看这位公公的伤势……”
她说着,面上露出一丝难色,道,“就算是服了解药,也活不长了。”
边月在众人将信将疑的眼神中,捏起小被子已经僵硬的下巴,一本正经地将手中褐色的小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不少女眷见着这样可怖的一幕赶忙将眼睛蒙起来,可又禁不住好奇,悄悄撑开一条缝隙偷瞄。
秦玉嫣更是惊掉了下巴,“你……你……”
边月做完这些,仰起脸笑了笑,“当然,让他短暂地还阳,将事情的经过问清楚,想来是没有问题的,对吧?阿珩。”
她将目光转向秦之珩,像是真的在认真询问,而对方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可以。”
皇帝轻笑了两声,“好一个龟息丸,想不到你们还带着这东西,朕早年去征战的时候才用得上此物,你们倒是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
聪明的人一听便明了,连皇上都认可了此物的存在,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说起这事儿啊。”边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皇上您知道的,自打我跟阿珩成亲以来,诸事不顺,不是好端端地去太尉府赴宴遇袭伤了背,就是与我家小丫鬟逛着皇城大街被当成刺客一党遇万箭齐射,哎呀,皇上您是没看见我当时有多惨,啧啧。”
她说得像模像样,末了还咂了咂舌,神情自在,丝毫不见心虚地接着道,“这颗龟息丸本是我家王爷心疼我,害怕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不能及时出现,让我万一有个好歹……所以啊,就找来了这药丸,让我在危急的时刻,务必拿它保住性命。”
秦之珩接受到她‘感动’的眼神,不禁有些失笑,清冷的眉眼化开成春水,点头道,“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有我在你身后。”
他一语双关。
周遭的人自然是不会理解,只被迫看了两夫妻秀了一场恩爱,顿时纷纷心头郁结。
谁会想到前几个月还被人说成是丑陋如夜叉的九皇子,摘下面具会是这样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庞,她们这些还没婚配的年轻女子个个红了眼。
但她们一想到柯齐舞才是那个真正与祁王有缘无份的人,心下这才好受了许多,哼,全皇城谁不知道祈王妃的位置原本定下的是她柯齐舞?
最后究竟为何突然换成了边家,原因未可知。
皇城之中什么样的传言都有,有说是柯齐舞嫌弃九皇子的样貌品行,一哭二闹好久才求得了太尉大人松口去提了退婚,也有人说是边丞相亲自去求的婚事,哪一个缘由都让人信三分,疑七分,谁也说不准。
或许只有她们当事人自己才清楚,这些个传言啊,呵呵,其实都是真的。
柯齐舞的喉咙动了动,她此刻的心慌只有自己知道,在看向那具太监尸体的眼神都开始不确定了,难道边月没有胡扯?是真的?
这太监知道她所有的谋划,万一真的能醒过来,哪怕只睁开眼睛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