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唏嘘一片。
“祈王妃这是何意?”
“诈……诈尸吗?”
“呸呸呸,别胡说,皇上面前,你不要命啦?”
“是她胡说八道在前,要怪罪也是先怪罪她。”
“若她没胡说呢?那一个死人如何开口亲自说话?”
“说知道啊!我浑身都慎得慌,不过祈王妃既说了这话,定是有缘由的吧。”
“无论如何,我不信她敢蒙骗皇上,说不定她真有本事让死人说话呢?”
“……”
台下的吵嚷很快就停下来,越说越离谱,到最后都无人敢接话。
上官云明冷笑一声,“祈王妃,本宫和皇上都坐在这,可容不得你疯言疯语,再敢多说一句,本宫就要治你大不敬之罪了。”
让死人说话?亏她想得出来!
胡娇儿不以为然地扭了扭细腰,垂眸道,“皇上,臣妾倒是觉得有趣儿得很,咱们不如先听听祈王妃作何解释吧?”
上官云明愤愤侧头,妖精!又跟她对着来!
“皇上,此等妖言惑众的说辞,难道还要放任下去吗?”她就不信这一次皇上还会站在胡贵妃那头儿。
然而下一秒,就见皇帝摆了摆手,“皇后,稍安勿躁。”
接着,他看向台下的边月,“说吧,你要用什么办法,让这具尸体开口?”
上官云明整个人都消沉下去,但面上还是维持着仅剩的端庄体面,她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好啊,本宫也看看,祈王妃要用什么逆天而行的法子,呵呵。”
皇帝敷衍地嗯了一声。
“皇上,我一会儿要说的事情可能会冒犯到您。”边月的脸上扬起势在必行的自信,“还请皇上先行饶恕边月的冒犯。”
听她这么一说,殿上的所有人都面露惊恐之色。
什么?!难不成祈王妃难道真的有什么秘密的还魂之法?!
他们一想到面前的这具尸体可能会站起来,后背就冒起一阵阵冷汗。
皇帝点头,“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朕给你这个特许。”
“谢皇上!”边月说得大声响亮。
她从容不迫的态度成功地唬到了所有人。
秦玉书想要上前问个清楚,胳膊却被秦玉燕抱得紧紧的。
她难得地露出恐惧,贴在自家哥哥的身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好奇又害怕,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边月一步步朝着小太监笔挺的尸身走去,小声问道,“太子哥哥,她该不会真的能让这太监说话吧?”
万一这东西怨气太大,死了也以为是自己害得他,那她岂不是很危险?秦玉燕想着,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柯齐舞心中冷笑,世间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离谱的事儿,呵呵,边月,我倒是要看看,你该如何收场。
她虽是半分不相信,但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太子,还是无辜地瞪大眼睛,故作惶恐地靠近几分,“太子殿下,若是一会儿有什么危险,您万金之躯,一定要保护好自身的安危啊。”
言下之意,是请他务必要保护她这个弱女子。
秦玉书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边月的身上,闻言十分不耐,但还是有礼地回复,“月儿做事自有分寸,也不会有你想的那种危险,柯姑娘还是顾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制造恐慌。”
这话让柯齐舞小心靠近的步子顿在原地,她心中咬牙切齿,“是,太子殿下信任祈王妃,属实让小女子羡慕。”
侍卫余舍胸膛砰砰直跳,被他们兄弟二人打死的太监此刻就横躺在身后,听了边月的话,不由得后脑勺发麻,要不是殿上灯火通明,人声窃窃,他估计早就瘫软了。
石武晕了好一会儿,刚清醒过来就听闻这等匪夷所思的事儿,一时之间不敢起身,紧闭着双眼继续装死,只在心中不停地诵经念佛,祈求原谅,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的奴才,千万别找他啊!
边一燕死死握拳,边月,你又在搞什么?!
后面看戏的朱念一晚上都精神亢奋,眼神紧盯着边月,深怕自己的眼睛错过一丝一毫有意思的画面,那她一定会后悔地捶胸顿地。
王依伊嫌弃地再次与身边的人拉开间距,喃喃自语,“都疯了吗?装神弄鬼的话也信?”
她这一挪,挤到了侧面的袁瑛。
袁瑛对她的喃喃表示不赞同,“装神弄鬼也好,确有本事也罢,只要能吓住该吓住的人就行,咱们啊,信的人心有敬畏,不信的人看个热闹。”
“你是说……”王依伊的声音还是尖细地磨人耳蜗,她不在袁瑛的话不中听,而是掐住了重点,看向努力靠近太子殿下的柯齐舞,“你也觉得是柯大小姐她……”
袁瑛打断她的话,“王小姐,我可什么也没说。”
王依伊适时地住嘴,抬手拍开朱念狗皮膏药一般凑过来的耳朵。
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