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合力夸赞下,知州终于把注意力从砍头转移到盗匪身上。
“这是……盗匪头子?我记得他,去年还传出过他的痕迹,没想到近来竟然活动到这附近。”
听他这些冠冕堂皇的场面,沈星然心里直想吐,嘴上还不得不顺着苦啊。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大人会恰好停留在此。这说明什么?说明大人的神威专门压制这种小人!”
他深吸一口气,顺势说出,“今日大喜,便是座上那位也要大赦天下的,行刑的事不如……”
知州犹豫两秒,躲在人群中的六子这时候夸上一句大人肚里能撑船,他便再次喜笑颜开,大方地一挥手。
“此事改日再议,今天先散了吧!”
意思是缓刑。
总好过现在就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众人皆长舒一口气,只有萧家几人寸步不想离,一直跟着送到县衙附近。
沈星然动作也快,这就已经安排人给那被打晕的盗匪头子上枷锁,重新鉴别身份。
等这些流程走完,知州激动的心情也已经平复下来。
说出去的话已经不能反悔,他双手背在身后,斜睨林锦云一眼:“这就是你所说的,能让我平步青云的好东西?”
林锦云点头,没说话。
知州便冷哼一声:“别以为耍小聪明就能解决事情,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抓到人的,但这只能给你们争取到多吃两天牢饭。”
“我既然亲自前来,你们无论如何也得死在我手中!”
话说这么绝?
萧秉文出声提醒:“你杀我们只不过是因为有顾虑,只要问题解决,为什么不干干净净地走?”
知州又哼一声。
这俩人知道什么?开口闭口便是解决问题,只不过是两个喜欢说大话的人!
林锦云见时机差不多,才开口:“此人在短短几年内也流窜多地,引起多次恐慌,手上沾染人命无数,无论如何也算得上重犯。”
“只要把这人交上去,对大人的履历来说,绝对是漂亮的一笔,不仅可以早日调到舒服些的地方,以后也能一直吃着好处。”
她笑着,“毕竟这里环境恶劣,百姓就算再怎么拼命,能过你的手的油水也不多,哪里比得上富饶的地方?”
知州微微眯眼,眼神中这才多些兴味。
“谁跟你说我想离开这里?”
“谁不想?”
萧秉文淡声接话。
他不喜欢知州看林锦云时那种眼神,宁愿自己开口,“荒山上的情况你也知道,到今年年末,一万斤粮食绰绰有余。”
“既然赌约已经成立,那我们就绝对会执行。”
“届时不论大人身处何处,东西也一定会送到。”
“若我们身死,田地荒废,大人得不偿失。”
知州一直耿耿于怀的点正是此处,他费这么多功夫,就是不愿意自己的私库中失了这白白得来的东西。
“你们说话,算话吗?”
林锦云颔首:“此话可以添于赌约上,决不食言。”
双方对峙几秒,知州忽然招手把师爷喊来。
“传本官的命令,驻扎在县衙的这段时间,本官已经将事情调查清楚,要犯也已经交代,流窜在附近的盗匪与萧二夫妇并无关系!”
“是。”
他这么几句话,直接把一群人这阵子忙活的事情轻松解决。
作为布局的人,他还要露出辛苦的模样,连连感慨:“难怪沈县令如此看重你们夫妻二人,你们从各方面来说都远超常人,确实难得。”
林锦云熟练地担任期负责社交的角色,笑着答话:“大人谬赞。”
说过几句场面话,事情也收拾得差不多,知州亲自送他们出门,想着还能再挣一批群众的好感。
却不想开门时,没有看到想要的场面,先看到几个围上来的熟面孔。
“二哥!”
“秉文!”
萧父比萧秉安还要激动,几步上前,死死抱住萧秉文,用力拍他的后背,说得几乎哽咽,“好孩子,没事就好……”
萧秉文不擅长如此煽情的场面,只是回抱住萧父做为安抚。
知州就站在旁边,眼神在这几人之间流连,想清楚其中的关系后,迅速露出恭敬的笑容。
“这位便是镇国公吧!久仰大名!”
萧父偏开头擦眼泪,表情冷下去不少,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作为应答。
知州热脸贴上冷屁股也不介意,笑呵呵地继续搭话:“难怪,我先前便觉得这位二公子眼熟,之后看他展现出种种才能,哪怕是砍刀架到脖子上也能临危不惧,我便知道,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他笑着叹气,“所以才让时间一拖再拖,果然,镇国公府从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