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筷子,冷冷道:“你若是执意如此,那我也只有修书一封告诉姜大娘子您的打算,再到有司衙门去清算清算这些年府里吞掉我娘亲多少嫁妆。”
柳羽书一个四品文官,还是个捞不到油水的闲差,府里花销光他那点俸禄怎么可能够,更何况柳长欢母女的咸苑奢华无比,她一早就看出端倪。
长莺身子站的笔直,言语间气度泰然,虽身形单薄,但却给人一种威压。
柳羽书一时间竟有些认不出自己这个女儿了。
但作为男人,他也无法忍受当众被小辈驳斥了面子:“你这个畜生,你敢威胁你亲爹!”
长莺冷笑道:“并非威胁,你若不信,尽可试试,还有,你们这一家子吸血鬼蚂蝗虫怎么好意思说我是畜生。”
她之所以敢直接撕破脸皮,只因其中利弊她早已参透,柳羽书虽宠爱柳长欢,但绝不会为了她真的放任自己的官声尽毁。
柳羽书气的捂着心口大喘气。
肖氏惯会察言观色,见柳羽书面色难看至极,立刻起身抚上他的背,宽慰道:“主君息怒啊,二姑娘只是舍不得自己的聘礼罢了,都是孩子,我们莫要与她置气,我们欢儿不要嫁妆就是了。”
肖氏话说的圆满,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长莺身上,将她说成一个自私自利的不孝女,又顺水推舟给了柳羽书台阶,让他面子上过得去。
果然,经她一说,柳羽书面色缓和了些。
“你这个孽障,赶紧滚远些。”他冲长莺喊道。
“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女儿一直学的都是大家之风,正室之姿,日后还是侯爵夫人,您这可不单单是在骂我,还连带着骂了侯府,骂了您自己。”阴阳完,长莺理了理衣摆便出了门。
今日且先放她们一马,日后这笔账她会慢慢清算。
屋内。
柳长欢见状,估摸着嫁妆的事彻底无望,一时间心头烦闷。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柳长莺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不管怎么说,能嫁进侯府已经是万幸了,就算柳长莺如今变聪明了又如何,谢淮眼中只有她,就算做了正室,到时候柳长莺一样会死,就如同她那短命的娘一样,等她死了,自己就会是侯府唯一的女主人,钱权势力都是她的。
她自觉才情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不然谢淮那样见多了美人才女的侯府公子也不会对她一往情深。
又断定柳长莺这些年被她们母女打压的骨子里都是自卑敏感,而且她相貌只能丑陋,这样的女人根本不会招男人喜欢,同她一起嫁过去,往后自己盛宠不断,她却只能独守空房,想想便觉痛快。
想到这里,她心头稍稍舒缓了些。
......
回了自己的院子,长莺吃过饭后,在院子里打着五禽戏,但她脑中全是柳长欢姝色无双的脸。
既然柳长欢自诩美貌,那便让她尝尝失去这唯一的光芒后会如何。
而且她也是好奇,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假如有一天谢淮发现柳长欢不美了,又会怎么对待她呢。
她从前陪着她的母妃一步步登上权力的顶峰,现如今柳府这些小喽啰又能翻出什么天,于她而言只能算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