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走后,绿竹凑上前端来一盘牛乳糕,又问道:“姑娘真的要嫁去侯府吗?”
长莺捏了一块糕点,入口香甜,滑过舌尖,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亲事已定,我若不愿就能不嫁了吗?”
且不说她如今对这个朝代并不了解,加上原身之前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对外面的了解也 少的可怜,所以现如今嫁进侯府是她唯一的选择,至少侯府家大业大还有个姜氏能护着她,再者她实在看不惯原本的剧情,偏要拨乱反正。
......
咸苑内,肖姨娘伏在主君腿上,美艳妇人额发松散,垂在腮边,一副弱柳扶风之姿,柳长欢的相貌八成是随了肖氏,一样的妖艳夺目。
柳长欢气冲冲进了内阁,瞧见父亲小娘这般姿态似是见多不怪,自顾自坐到了椅子上,肖姨娘见女儿进来,也并没有收敛,依旧伏在主君膝上。
两母女对视一眼,柳长欢便又开始落泪道:“父亲当真忍心女儿为人妾室吗?”
柳羽书见自己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儿哭得梨花带雨,顿时心疼不已:“好孩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母亲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不过你放心,父亲到时多给你带些嫁妆,定然不叫你受委屈。”
肖姨娘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柔着嗓子道:“妾身单薄,没有什么好东西能给欢儿带去的,府里一直端的是清流文臣之风,除去日常开销也没什么多余的能给欢儿的了,哎,只可惜我们没有二姑娘有福气,侯府那一百零八抬聘礼都能添进她的嫁妆单子里。”
柳羽书眸光暗了暗,他细细想着这两个女儿,长欢容色姝丽无双,性格乖巧,又得谢淮宠爱,而长莺却性格软弱,相貌普通,就算让她风光嫁出去,往后也不一定能在侯府得宠,更何况,他是真的珍爱肖氏母女。
见他久不回应,肖姨娘又将身子朝他肩上一靠,声音婉转:“柳郎,我们母子只有你了。”
良久,似乎下定了决心,男人的大手揽住了肖姨娘的肩膀:“那把长莺的聘礼分一半给欢儿就是了,左不过都是嫁去侯府,也不会有人说嘴。”
柳长欢见状,忙装作受宠若惊道:“真的吗爹爹。”
虽只得了一半,但那也是很大一笔了,肖姨娘懂得见好就收:“那二姑娘也愿意?”
柳羽书冷哼一声:“这个家到底还是我做主,轮不到她愿意不愿意的。”
肖姨娘笑得更加谄媚:“是了,主君才是这柳府的天。”
柳长欢见计划得逞,终是破涕为笑:“多谢爹爹,欢儿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说着,她也走至柳羽书身旁,一把抱住父亲的手臂撒娇。三人丝毫不觉这动作有伤风化,屋内的丫鬟见此场景都有些不自在。
......
翌日清晨,柳羽书特地叫了长莺一同到前厅用早膳。
桌上摆着还氤氲着热气的山珍老鸭粥,配着几碟腌制的风味小菜,还有一笼新鲜出炉的汤包和几盏点心小食。
柳羽书率先开口道:“你们二人的婚事已经说定,就定在年后二月初八。”
“长莺啊,父亲已经细细想过了,侯府送来的聘礼一共是一百零八抬,都悉数添进你们的嫁妆单子里,你与长欢一人一半罢。”
闻言,长莺心中冷笑。
做妾本就不需要嫁妆,无论哪个朝代都一样,更何况侯府送来的聘礼可都是姜氏看在原身生母的情面上送给长莺的,原身的这个父亲还真是偏心偏到了极致。
“父亲这是要去侯府提亲将三妹妹说作平妻吗?”
柳羽书面色微僵:“什么平妻,不是都说好了你做正室,欢儿为妾吗。”
长莺笑了笑:“是啊,一个妾室要什么嫁妆呢?”
“畜生,欢儿是你亲妹妹,分她一些嫁妆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自私。”柳羽书怒喝。
长莺慢条斯理喝着碗里的粥,处变不惊。
一想到原身就是被他们一口一个仁义道德给绑架,生生送出去一半的聘礼,而且肖氏刻意将厚实的金银珠宝的那一半聘礼箱子都归到柳长欢的名下,剩下给原身的都是一些被子衣裳之类的。
想想就窝囊。
再抬眼对上柳羽书时,她的目光都似剑刃般冰冷:“若她把我当做亲姐姐,会变着法地想着怎么抢占我的聘礼吗?”
“不是的,姐姐,不是这样的,是父亲心疼我,你莫要与父亲生了嫌隙,那嫁妆我不要也罢。”柳长欢急忙站起身解释,说着说着便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美人垂泪,谁能抵抗住,柳长欢很擅长运用她的美貌斡旋。
长莺冷眼看着柳羽书的表情在柳长欢的眼泪中变得更加愤怒:“柳长莺,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轮不到你说嘴,那聘礼你若不肯一人一半,那就全给欢儿!”
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长莺都替原身感到不值。
再难忍受,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