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凤羞涩地一笑,开口解释:「本来父子血脉相连,最好用你,如果你不是,就得用他。」
「啊?不能雇其他人吗?」
「呵呵呵,这种事儿,再多的钱也没人肯得,因为不信任。」
杨金凤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有啊,不要童男,还要特殊的,你和他身上都有那种光。」
杜青云和墨一杰闻听此言,同时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如果此次能成功,我建议你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因为你们二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古书上讲,紫气护体者,同性若能结为金兰,异姓结为伉俪,生大波若,终生气运如虹。」
「哦?」墨一杰挠挠头,咧嘴苦笑,好想好想问:「我和哪个异姓结婚比较好?!你还是孙美琪。」
「好啦!你若不是,只能辛苦墨一杰了,以人身做药炉很痛苦的,墨一杰,我先同你讲清楚,届时莫要反悔。」
「你先说说……」墨一杰感觉有些害怕。
「你要喝药,然后会感觉百爪挠心,我会把你绑起来,等你身体不痒了,取你的血,做药引,救他!」杨金凤说完,用手一指躺在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杜伟峰。
「那……那要多少血啊?」墨一杰开口问道。
「不多,一茶盅。」杨金凤说完,用手一指桌子上的小茶盅。
墨一杰看过那茶盅,思忖着「不太大嘛!」于是点点头,点完头,又担心地问,「会不会留下啥后遗症?」
「不会的,就是很痛很痛!」杨金凤再次重申。
「那要痛多久?」墨一杰硬挤出一抹笑容,脸部肌肉不住地在颤抖。
「大概两个钟,每人体质不同,有的可能更长,但一般不会超过四个钟。」
「两个钟的酷刑啊!」墨一杰心肝发颤,看向杜青云,想反悔。
杜青云自是知道墨一杰的想法,张嘴嘎巴一下,开口道:「一个钟五十万,两个钟以上一百万封顶,不够两个钟也一百万,真不少了。」
杨金凤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墨一杰居然要了这么多钱。
「好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哎~我这是何苦,又不差钱。说完气呼呼地从口袋里掏那张五十三万元的现金支票,打开给杜青云看。」
「呃……这……谢墨先生救命之恩。」
墨一杰喝了药,被绑在床上,嘴里堵了一条新毛巾,紧张万分。
「你放松啊!越紧张越疼。」杨金凤一脸不忍,喂药前一再追问是否放弃,得到答案后,又传授了墨一杰一套功法,心里念「南无救苦救难地藏菩萨」,并要其意守丹田,不得胡思乱想,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杜青云见墨一杰按照杨金凤的吩咐,闭眼躺在床上,最初还很安静,二十分钟后,开始脸部赤红,浑身哆嗦,额头上开始冒汗。
被子早已掀开,为防止勒伤,墨一杰全身是用白色宽布条捆在竹床上的。
慢慢的,墨一杰全身血管开始暴突,好像一条条暗棕色的大蚯蚓。汗不断地从身体流出,从竹床的缝隙里滴答滴答地落下。
墨一杰鼻息很重,全身在剧烈地扭曲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杜青云见杨金凤背对着墨一杰,泪流满面,也不擦拭,任凭泪水无声地滑落。
杜青云心有戚戚然,望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又望一眼捆在竹床上的墨一杰,又看一眼手上的劳力士手表,心乱如麻。
这手表是送自个儿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其实那时候家里没有多少钱,父亲不顾母亲痛骂,坚持亲自去香港给自个儿买回来的。
当时在生日宴上,杜青云看父亲一脸疲惫,心里是痛苦和快乐揉在一起的。
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握住,缓缓地挤压揉捏着,那种心酸的甜蜜,一生都未曾有过。
杨金凤哭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卫生间洗脸,出来时见到杜青云拿着一条白毛巾站在门后等,又没见他递给自个儿,于是默默闪开。
杜青云进卫生间,将白毛巾用水洗了一遍,拧干,拎着出来,坐到墨一杰身边,想替他擦汗,被杨金凤制止了——不可以,你这样他会更痛苦,而且他必须出汗排出身上的毒素。
无奈,杜青云看着已经挣扎得似乎脱力的墨一杰,只好叠起毛巾,盼着墨一杰可以早一点结束痛苦。
杜青云心里压抑得难受,走出医馆吸烟,看见医馆门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停诊中!勿扰。”
墨一杰严格按照杨金凤的要求,意守丹田,已经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南无救苦救难地藏菩萨」!
然而,充斥着四肢百骸的剧痛犹如无数蚂蚁在啃咬着,一波又一波的痛苦信号不断地从全身各个器官通过神经穿到脊髓,再冲击着大脑。
墨一杰不敢停止歌颂,稍一停顿,神经发出的电流,就会像被放大器放大,排山倒海地铺天盖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