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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场(1 / 3)

监斩台上悠闲静待的监斩官看有人闯入法场,先是一惊,又在看清来人时阴恻恻一笑,缓缓起身开口:“我当是谁,原来是盛御史,可惜啊,你来晚了,你也看见了,本官今日奉命监斩,再过不到一刻,人犯就将人头落地,事已至此,你还是速速退下吧。”

盛时行不必回头,光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也知道那是谁——但也正拜平郎中的愚蠢所赐,盛时行也不必昭示自己的身份了——还免去了出示鱼符的麻烦。

她回头眯了眯眼睛,抬手对平郎中遥遥一礼,估算着此时自家爹爹应该已经到了东宫了——如果太子殿下还肯恩典一见的话,不过不到最后一刻,她自然不会放弃。

此时刑台上被五花大绑的刘崓也看到了面前的盛时行,一时惊喜、伤感,夹杂着莫名其妙的羞惭一起涌上,百感交集间汇做一句:“你来干什么!”

盛时行被他问得一愣,心说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来救你的啊,难不成是监斩吗!但刘崓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并未让她生气,反而很是心酸——这个人从来都是嘴像刀子,心里软的很,此时此刻这句,不就是不想让自己再管了吗?

没门儿!

盛时行这么想着,板脸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平郎中道:“到了开斩的那刻自然是监斩官做主,但本官奉太子教令审问此案,只要人犯未死,本官便可问案。”

她话音一落,平郎中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本官身在刑名行多年,从未见过法场问案的!”

“那郎中今日见到了,不客气,你可以观摩。”盛时行挑起一丝微笑,成功让平郎中的笑声戛然而止,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立着的漏刻——离午时三刻还有不到一刻时间。

平郎中冷笑一声坐下——他不在乎这一时三刻,这是铁板钉钉的案子,不是她胡搅蛮缠就能翻案的,何况如果能为眼前这个人犯翻案,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平郎中深信这一点。

盛时行明白同为刑名官,既然自己到了这里,平郎中就不敢在正刻之前开斩,她慢慢走到刑台前,勉强一笑:

压低声音道:“我来送你一程。”

刘崓看着盛时行那得意面容,就知道她嘴里说的是反话,可此时此刻,他却不在乎她是否真的能救下自己,而是觉得能再见她好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已经是此生大幸,哪怕顷刻间真的要人头落地,也没什么遗憾了。

这种可怕的念头,把他自己都吓到了。

一旁的刽子手则十分纳闷——他从没见过哪个待死的人犯会如此气定神闲,甚至露出这般如沐春风的笑意。

“劳你相送了,这一路大约会走的很踏实。”

“那是,前路还长,你得慢慢走。”盛时行知道眼前人已经听懂了,她的心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焦急如焚,等着法场外传来哪怕一点异动,一半却如处二月芳草莺声,有一种“哪怕就到这里了,也很满足”的奇怪感觉。

或许这就叫“尽人事,听天命”吧……

盛时行这么想着。

但难得的奇妙静谧却被一声干笑打断:“盛御史,不必借口问案卿卿我我了,午时三刻已到,速速退出法场!”

盛时行转头看着平郎中,他得意笑容饱含杀意,令她十分不解——此人与刘崓无冤无仇,居然如此处心积虑地恨不得早一瞬送他上路,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

看着平郎中手中的火签即将掷出,盛时行鼓足气劲大喝一声:“慢着!”

莫说围观众人和监斩台上的平郎中,就是刘崓也没想到她小小的身子居然能爆发出这么高亢宏亮的声音,平郎中回过神似乎恼怒于自己瞬间愣忡,厉声道:“盛时行!你再胡搅蛮缠扰乱处决人犯,莫怪本官不看同僚情面!”

盛时行此时心急如焚,环顾四周却只对上孙九娘焦急目光,心一横决定只能最后一搏,冲着孙九娘对面的方向大喊一声:“九娘拿来!”

四周戒备的兵士衙役闻声便在那群人中寻觅何人接应她,却不料对面毫无防备的地方被孙九娘冲破,将手中食盒递到了盛时行手上,平郎中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一挥手便要让衙役兵士上前,盛时行却利喝一声:“大梁律,刑篇,有录圣祖恩旨!”

平郎中听她背出恩旨相关的律法,也不敢再造次,撂下手肃容听着,便听盛时行缓缓地,一字一顿道:“圣祖恩旨,凡绞、斩、腰斩、凌迟重犯临刑,冻馁饥渴者,思亲嚎哭者,家远千里至亲不得探者,当容血亲、姻亲给予餐饭水酒,无血亲姻亲者,未出五服之旁亲代行。”

平道梓听的一愣,他甚至都不知道大梁律里有这么一条。

但他也明白,盛时行不敢在这种场合拿大梁律撒谎,特别是圣祖恩旨这种事情……

不过平道梓到底也是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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