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你要去哪里？”
沈音听他开口，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语气，那样隐忍不发的神情。似乎方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过。
“我……我想到对岸……”沈音刚开口，就察觉不对。
自己哪里是要去对岸，分明是要回去寻那伙女伴！
不等她说明，李如衡弯下腰，那曾经纤薄瘦弱的身躯，此刻也比记忆里高大了许多。
他圈住沈音膝弯，将她抱了起来。
沈音惊呼一声。伸出手，下意识搭住了李如衡的肩颈。
李如衡抱着她，缓缓涉过溪水。
沈音双颊绯红，侧着眸子，不愿看李如衡的神情。
他会觉得喜悦？无奈？还是觉得……自己给他添了麻烦？
李如衡蹚过溪水，将她温柔地放下。
然后伸出手，压在她身旁的树干上，将她笼罩在周身阴影之下。
沈音刚要说话。李如衡垂眸，用下颔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我不许你走。”
“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人。就算我让你跑。音音……”
“你也——
“绝、不、能、逃！”
李如衡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
就如同三年前，太子退婚那夜，沈音所做的梦。
梦境里，李如衡站在他的身边，面前是高高在上的金銮殿。
他拉着她的手，沿着丹陛石，一步步走了进去。
殿内空无一人。唯有皇座森严，不动如山。
李如衡单膝下跪，向她伸出交叠的双手。
沈音下意识伸出脚尖，踩在那男人的手掌心。被他轻轻一送，送上了那高不可攀的宝座。
如同古寺里，那座一旦落地生根，便高不可攀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