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光荣地体会到了皇家级别的待遇。恍惚间我怀疑自己变成了蜗居在螺壳里的寄居蟹,夏油杰的怀里很暖和。
腿其实没有那么脆弱,杰太好心了……我还是决定先转移话题:“我刚刚尝试了一下新的赶路技巧,以前有过构想,但没想到真的能成功……”
“赶、路、技、巧?”五条悟的声音拔高到了反问句的诘问语气。我怎么觉得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白色的毛毛针能扎穿我的脸。
想起他也刚用术式赶路回来,我去拉他的手,示意让他先坐旁边休息慢慢说。没成想朝他伸出的手被五条悟接住了,紧接着一路顺势向上,要从腋下提着我的胳膊把我给拎起来——
“悟,我不是动物,不用这样移动,腿因为咒力加强暂时超负荷了没有力气,再等一小会就能正常使用……”
那双大手整个握住我的胳膊也没问题,力气也大得出奇,好在我没有痒痒肉,如此诡异的动作没有加上一个疯狂挣扎的我。
然而腰间一紧,我直接被卡在了半空中,被迫与耍脾气的五条悟的离谱操作进行对抗。
“杰?”
我能感觉到他环着我腰的双臂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可是五条把我拎起来的动作实打实。于是现在整个人成长条状被迫斜立着,下半身没有力气站直,就无从摆脱诡异的,被五条悟当做萝卜拔的僵持状态。
杰从我的耳畔探出头来,对着要把我当皮筋扯也不撒手的五条悟回敬道:“总不能让刚从你那逃跑的人再被抓回去。”
他好奇地看向我:“所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我们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斜过来的狐狸眼让我异常心虚。
五条悟快要把我们两个给瞪死了,他把我歪过去的上半身强行扭回他身前,紧接着我被他拉近的面孔占据整个视线,烧死夏油杰的视线就变成了我的独占。
“不觉得我这个必杀技很帅吗?呃……你……我学会了跑路的新技巧,以后战斗中可以帮你们迅速转移目标物品之类的……”
他恶狠狠的视线又一次化作了恨铁不成钢,手一松,夏油立刻重新稳住了我的身体。他已经忍不住喉咙里的笑意了,在五条悟打算挽起袖子开打之前,帮我坐到了他旁边榻榻米的空位上。
他抚平这场闹剧里我裙子上压出的褶皱,温和的表情让人有开口的冲动:“好了,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我……
生平难得感觉到了难以启齿,也没有特别明确的情感指向性,我只是有种感觉,假如我依照平日里的习惯直接表达的话,气氛会当场凝成冰川。
我不觉得尴尬,但是表面上确实尬住了。这会儿仿佛时间都停住了几秒,屋内陷入寂静,所有人都在等我发言。
抬头看了看五条悟,惊觉他已经换了一副面孔,正得意洋洋地对我勾着嘴角。
我又看回旁边的夏油杰,他没什么奇怪的表情,只是一如既往表情温和的聆听,等着我说话。
……觉得公开处刑能能拉近大家的感情吗?那未免有些伤人了吧!我可也是会心痛的啊,我也是好面子的。
难道要我亲口和他讲,这伤疤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我最难为情的自卑印记。我压根不是什么好人,某天放弃约束,丑恶难堪到极点,早晚都会偷这又偷那的。
不管怎么打肿脸充胖子,脸上的疮痂总是在那,诉说我是苟且偷生的强盗,诉说我这人一定不得好死;诉说我会在做术师的路上发光发热、热到发烫、烫到烧起来、烧得一干二净,飞蛾扑火,然后英年早逝。
固执地就像个穷讲究的二货。
可是有人表露出接纳之时,我那下着瓢泼大雨的心,差点当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炸烂中枢神经系统,让我这下半辈子变成只会傻小子看大姑娘那般嘿嘿傻乐的笨蛋。
虽然我一直也并不聪明。
我一向是个如不诚实直言就决定含蓄的人,于是对着夏油杰以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然后斜了一眼五条悟。
唉,这辈子再也不会将自己的脸停留在危险距离之内了,我已经有了经验。
那双黝深的眼睛莫名眨了眨。
少年脑后扎着的丸子头因为刚刚靠在墙上看杂志的缘故散掉了一半,几缕落下的发丝凌乱地趴在肩上。
他额前的黑发半掩了左眼,注视着我表演指脸又斜眼的诡异动作的眼睛全心全意地认真看着。
现在我真的有些害怕两人之间的默契,我害怕他真有读心术,好像对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呆在原地动都没动,可是黑发的少年却似乎在视线里放大。
不知怎的,我忽然感受到一股来自人与人之间更玄妙电波世界的波动感召,似乎有种奇异的吸引力告诉我,应该把我的脸再往前一些……
再!往!前!就!又!太!近!了!啊!
“啊啊?”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