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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暗 红花明(2 / 2)

开这是非之地之前,雄鹰金甲鞭长莫及,要我切切明哲保身护自己周全。

我见了礼,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不曾想这良娣却十分客气,不仅让我上坐还拉着我的手说个没完。我陪着笑不知接什么话好时,一旁的隐书突然上前一步。

隐书:“良娣,这是我们公主的一点心意。”

我立刻狐疑的看着他,我何时有过惊喜、何时备下的心意?但姜良娣一直看着我笑,我也不好发话只能和她一道十分好奇的盯着眼前绯红的锦盒。

姜良娣抬眸:“银箸?”

我立刻回头看隐书,隐书低着眉,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南诏多银矿,银矿可试毒,公主希望您和腹中皇子安康。”

姜良娣拉着我,柔声笑道:“公主有心了,时候也不早了,持剑令在琴篁院的西厢房里养伤,我知道您担心她,快些去瞧瞧吧。”

另一边,李严慎和裴君对弈。

李严慎心思不定,棋路不稳还举棋不定,三两下就开始叹气,扰得裴君根本就下不下去。

见裴君开始收棋,李严慎问道:“子甫兄做甚?”

裴君笑了笑,道:“殿下心不定,不下也罢。”

李严慎拋玩着黑子,无奈的说:“太后大娘娘和母后不睦已久,如今太后频频诏逍遥王入宫,怕是动了更迭国本的心思了。可母后呢?我幽闭在此,书信衣衫她都不曾送过进来,只是忙着堂而皇之地和叔叔伯伯、堂兄弟们密谋策划,我已是一颗弃子。”

裴君靠后一仰,随意拿了块点心往嘴里放,一脸认真地问:“殿下三番五次让我做您的肱骨,眼下不过才碰壁就打算放弃,那如何向臣交代呢。”

李严慎呆呆地看他,低低的冷笑,说:“子甫兄啊,你知道的。我排行十三,本是怎么都轮不到我入主东宫,可母后啊,母后她雷霆手段,她将我硬生生拽上太子之位,做她的退路。却…从不在乎我的感受。”

裴君双眸暗沉,并不看眼前颓废不已的李严慎,只盯着手中茶盏底部的茶渍,眼里无光。他当然知道,苏皇后还是妃妾时就已经能只手遮天,她恨当今圣上强取豪夺,爱屋及乌恨也亦然。十三皇子从出生起就从未养在母亲膝下过,虽说后来成了嫡出,但过的着实不如一个嫔的孩子。

裴君轻声转移话题:“刺杀之人,可有线索?”

李严慎收了哭腔,说:“有!那人使的是双刀,而且…是…”

裴君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讲:“南诏双刀营,十分出名。”

李严慎咽了咽口水,蹲下与裴君平视,说:“呃…我觉得小公主不会。”

裴君不接话,卷了袖子,拿着茶尺拨弄茶荷里的熟普洱,紧实匀整的茶叶悉数落入紫砂壶中,随着三沸后的茶水灌入壶中慢慢展开,他合上盖子抬头说:“殿下可信我?”

裴家世代为君王近臣,各个都是七窍玲珑心。这天下乱世,唯有裴家可平。裴君当然夜知道李严慎不可能全全信他,但自己得时时提醒着他,权力信任都是他赋予自己的,倘若有朝一日,自己功高盖主,也能以防兔死狗烹的下场。

果然,李严慎像落水之人,渴望死死抓住裴君这块上好的浮木一般,把手搭在裴君膝头,说:“乱臣险象已是层出不穷,天.朝安宁唯有子甫可平。”

裴君抬手扶他起来,斟茶入杯:“既如此,那子甫愿再为殿下,争一争这江山。”裴君推过茶杯,低头闻着茶香,只说:“我朝自圣上登基以来,年年户部都拨五百万银钱送往各个驻守边疆的诸司使,近年来钱数不减甚至反增,可仍有此起彼伏地消息称军饷亏欠,边塞苦寒将士日子艰难。所以我使了些手段,以北出采集仙草的名义,让谢谑敖公差去了趟北地。昨夜谢谑敖飞鸽来信,才知真正能到大总督、都御史的手里的军费不过五十万两。臣又让墨峰去了东境,探查得知,蛟冥军的处境却大相径庭,早已堪比皇家亲兵。”

李严慎捋了捋刚冒出来的胡须,喃喃低语:“你的意思是?兵器有可能是?”

裴君摇摇头,说道:“没必要,蛟冥军看不上我们京中的兵器。”

李严慎抬起茶盏抿了一口,问:“许家?”

裴君也摇摇头,提壶加茶,说:“许琛不敢,他虽然背负的东西太多,但是造反的事情…他没胆量,也没人看得起许家这么微薄之势。”

两人刚刚放下茶盏,姜良娣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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