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嘛,这个时候就应该是温柔似水的,小伙子都挂了彩了,你就别那样斤斤计较了。”
“啊,不是不是,大叔,您误会了。”
“没关系,大叔是过来人,家里那口子和我生气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我有腰间盘突出,她不想理我可还是担心我会不会不舒服,总是找各种理由偷眼看我。”
“那您怎么还开车啊?为什么不换个工作?”
“开车就是我的一技之长,换个工作别人根本不放心用我啊,不过好在儿子争气,我干完这个月就准备在家养老休息了。”
“这是您的福气。”
“是啊,养儿防老,我这辈子也算是幸运,夫妻和睦,儿女也算出人头地,至少不是给社会拖后腿的人,安享晚年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定有特别多的人羡慕您这样的父亲,不过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身体。”
舒念本就嘴皮子溜,又身为法学院的学生,与人聊天这种事情根本不在话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与司机大叔你来我往的交流中终于松弛下来。
汽车停在医院门口,司机大叔竟然还惦记着他们男女朋友闹别扭这件事情,尤其语重心长的与她说,男人脸皮子薄,在外面都要给足他面子,作为女朋友,在家可以无法无天的当皇太后,在外面还是做一个小鸟依人的乖乖女好。
年纪大的人就是喜欢说道,引经据典,一套又一套,舒念被他劈头盖脸说了一通,还来不及张嘴说什么,司机大叔已经摇起车窗发动车子走了,只留下她舌头打结,微微跺着脚在风中凌、乱。
邹寒屹吊着一只胳膊站在一边,右边唇角微微扬起浅浅的弧度,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比舒念高出半个头去,恰恰挡住了身侧的夕阳,浑身却像是笼罩在橙色的光芒中,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高大上的邹律师不负众望地打开
自己的毒液生产线。
“别人只说了一句话,你便能被牵着鼻子一直走,真不知道你这四年的学是怎么上的!司法部以后应该在司法考试成绩出炉以后专门设立一个检查纠正小组,好看一看分数是不是张冠李戴登记错了。”
他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抹着毒液的弓箭嗖嗖嗖的射在舒念脆弱的小心肝上,她此刻感觉备受荼毒这样一天,如同是折损生命整整一年。
不需多长时间,她说不定就要去找马克思伸冤了。
舒念实在气不过,胸脯一挺,踮着脚与他恶毒的嘴巴成一条水平线,从小到大她与人斗嘴从来都是不输人也不输阵的。
“当师傅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拐着弯的骂人么!一点好为人师的自觉和宽容都没有。”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觉得找个师傅就万事大吉,那其他人都别在学校待着混日子了。”
“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刻薄。”
“等你有一天也学会像我这样,那你就正式出师了。”
“我才不会像你这样不近人情,你没听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望尘莫及这四个字?”
邹寒屹这个毒蝎子,嘴巴这么损,真是可惜了这副温润标致,玉树临风的好皮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舒念睁圆了眼睛狠狠的瞪他,然后转着眼珠子翻了个高难度的白眼,她决定明天找主任促膝长谈一番,为了她一颗脆弱的心,为了坚定她对将来美好前程的向往,一定要重新给她指派一名指导老师。
“如果是觉得我苛刻又薄情,欢迎向主任告发并且调换指导老师,因为,我从来不带废人。”
啊啊啊啊啊,舒念忍不住抓狂炸毛,她实在是想纵身一跃扑上去将邹寒屹那张花枝招展的脸挠成猪头,然后举着大锤子在他胸口表演碎大石。
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为什么没有被打成残废,他为什么伤的是手不是脑子!他为什么要长着一副人模狗样的皮囊,尽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我当时护住了头,所以没被伤了脑子,一般有脑子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护头,而,没有脑子的人”
邹寒屹垂下眼眸将舒念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剩下的半句话放在口中嚼了嚼竟然咕噜咕噜咽了回去,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她
是强迫症好吗,一句话说一半那是会几天几夜都让她睡不好觉的行不行!
差评!绝对的差评!
“你今天可以下班了,记得路过商场买一套职业装,顺便把头发剪了,哦,别忘了,我的前提是你不会扎。”
舒念站在原地像是被塞了口子的闷葫芦,一句话都没说被人噎得半死不活,她恨不得捶胸顿足。
第一天的实习,就在这单方面受尽凌、辱中晃晃悠悠而过。
离开舒念的视线,邹寒屹卸下一身的威风凛凛和刻薄毒舌,他手攥成拳放在上腹,从昨天到现在粒米未进,胃里正在火烧火燎的疼,连带着